特别奖

要铸造国有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 张 铭 信息中心

一等奖

通往未来的基本经济制度 刘永寿 法规局

“理性”的危机与危机下的理性 于之伦 企干一局

《打开天窗说亮话——新闻发言人眼中的突

发事件》读书心得韩 妮 研究局

从组织管理交易成本看我国行业协会发展 张文妍 工经联合会

明晰环境资源产权，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胡 坡 产权局

甘为中流勇击水，并肩砥砺向前行 李 鹏 分配局

探寻失落的农村 潘 婧 工经联合会

抓住变革机遇 还原投资本质 李雪梅 产权局

执行力的决断之美 孙 玲 石化服务中心

字里行间行走，心智成熟之路 陈大栋 企干一局

特别奖

要铸造国有企业可持续发展能力

——读《央企真相》有感

信息中心 张 铭

我国国有企业是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构建社会主义

和谐社会的重要力量，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中起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国有企

业的可持续发展意义重大。改革开放多年来，国有企业初步建立了现代企业制度，

布局结构不断优化，市场竞争力不断提高，企业发展已从填补市场空白、迅速扩

张为主的数量积累阶段，全面进入以转型升级为核心的质量提高阶段。面对日趋

激烈的国际竞争，企业要实现可持续发展，必须按企业规律办事，在打造可持续

发展能力上下功夫。

一、建立和完善现代企业制度

国内外多年的实践经验证明，以公司制为主要形式的现代企业制度，是适应

市场经济要求的科学企业制度。现代企业制度能够从体制和机制上强化企业的市

场地位，增强企业对市场的适应能力，形成良好的企业运营机制，在制度上为企

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基础条件。

在现代企业制度中，资本金不得抽回但可转让的制度，使企业经营受出资者

变动的影响较小，具有较强的资本稳定性；企业法人财产制度，使企业法人在经

济往来中承担所有债权、债务行为责任，不受公司人员、机构变动的影响，保证

了企业行为的连续性；有限责任制度，增加了投资者承担风险的能力，同时提高

了企业的创新能力和活力；科学管理制度，使企业在经济往来中的行为具有规范

性，提高了企业效率。这种制度化的稳定性、连续性、规范性和科学性给企业注

入了长寿的基因。

从企业可持续发展角度看，国有企业在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中要特别注意以下

几方面。一是必须建立规范的法人治理结构，形成企业决策、执行和监督相互制

衡、高效运转的机制，防范企业经营决策和管理中的风险。目前，许多已经建立

了现代企业制度框架的国有企业，在决策时还存在个人随意拍板和盲目决策的问

题，存在“家长制”式的一言堂，这些行为使企业决策处于非理性状态，很容易

导致错误决策，造成企业短命现象。二是探索可持续发展绩效管理体系。在建立

企业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基础上，探索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管理办法，使企业可

持续发展在管理上制度化、规范化。在一些发达国家，企业可持续发展绩效指标

体系已被用做重要管理手段。三是建立全面风险管理体系，加强对各类风险的防

范和管控。据统计，一个大型企业能够用现有手段控制的风险只有全部风险的三

分之一左右。因此，企业只有加强全面风险管理，有效防范和化解生产经营中面

临的各类风险，才能防止企业走一步、退三步，甚至因风险防范和控制不到位、

不及时而使企业破产。

二、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管理

企业可持续发展战略管理，是指企业基于可持续发展战略而进行的管理，强

调企业在制订战略和实施管理时要引入可持续发展理念，强调在战略上重视创

新、文化、制度、核心竞争力和生产要素的可持续性。

企业在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管理时应注意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企业在制订可

持续发展战略时，必须面向未来，在综合分析企业环境变化的基础上，认清企业

优势，明确企业目标，对产业、产品、市场、技术、人才、经营管理模式和与环

境的关系等方面进行全面规划，对资源进行科学安排。二是企业要有明确的战略

主业，并集中资源做好主业。实践证明，企业在某个领域尚未真正获得竞争优势

时，盲目进入新领域搞多头并进、多元化经营是不可持续的。很多企业为了快速

扩张，盲目地进入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最终导致企业整体崩盘。企业实施多元

化只有在主业特强、且有利于增强核心竞争力基础上才是科学的。可持续发展要

求的多元化，是围绕核心技术、核心能力而实行的相关多元化，而不是无关多元

化。三是企业要协调好各方面的资源，处理好当前与长远、局部与整体之间的利

益矛盾，将实现可持续发展作为资源配置的最高原则，确保资源围绕可持续发展

战略而合理配置。

三、强化企业核心竞争力

培育核心竞争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付出长期的努力。企业在培育核心

竞争力时要注意培育以下几个能力。一是培育企业组织的学习能力。随着知识经

济的到来，知识更新速度越来越快，市场因素更加复杂多变，经验的局限性越来

越大，企业能否对市场变化作出快速反应、能否及时适应新的环境、能否保持面

向未来的竞争优势，都要靠企业组织的学习能力，企业组织的学习能力强，可持

续发展能力就强。二是培育持续创新能力。要通过建立和完善有利于持续创新的

机制、调动企业各方面创新积极性、加大资源投入、充分利用企业外部智力和创

新成果等措施，形成企业在思想观念、知识、技术、管理、市场、商务模式等多

方面的持续创新能力。三是着力提高企业主业竞争力。企业的核心竞争力首先要

靠主业来体现，同时，企业在发展主业的过程中也会促进核心竞争力的提高。可

以说，一个企业成功地发展好主业之时，也就是其核心竞争力初见成效之际。四

是着力培育企业品牌和声誉。从世界成功企业的实践中可以看出，企业的品牌和

声誉不仅与市场美誉度、知名度、市场份额、价格和利润有关系，也在很大程度

上关系到企业可持续发展，企业创造、维护品牌和声誉的过程就是企业追求可持

续发展的过程。

四、塑造有凝聚力和活力的企业文化

企业文化是企业在生存和发展过程中，长期积累形成的被广大员工认同、共

享、维护的基本信念、价值观和方法论，是企业的基本行为规范，也是企业永续

经营、充满活力的内在源泉。实践证明，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任何一个在长期竞

争中立于不败之地的企业，都有良好的企业文化作后盾。一种开放的、尊重个人

的、积极向上的企业文化，可以凝聚集体的力量，使企业保持旺盛的发展势头，

长久不衰。企业文化自从 20世纪 80年代传入我国以来，很多优秀企业都建立了

独特的企业文化，从并企业文化中获得巨大的收益。

有利于企业可持续发展的文化，更强调文化的凝聚力和活力。企业在培育

时注意把握好以下几点。一是要兼收并蓄。二是充分体现以人为本的理念。三

是要有独特性。文化有很强的人群性和地域性，许多企业的文化发挥作用不大，

就是因为只有共性而没有个性，缺少适合企业自身情况的独特魅力，得不到广

大员工的认同，当然也就不会有生命力。企业必须在对自身有一个清晰认识的

基础上，将在发展过程中形成的经营理念和价值观不断总结、完善、提炼和升

华，才能形成根植于人心、独具特色、充满活力的文化。

五、健全内外部监督体系

近些年来，随着国有资产管理体制的完善，国有资产监督体系日趋健全，但

是从可持续发展角度看，仍有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一是要进一步完善监事会工

作体制。从实践效果看，监事会作为外部监督机构，能弥补内部人监督的局限性，

特别是有利于对高管人员的监督，有利于解决出资人管理决策与企业信息不对称

问题，增强监督的权威性和有效性。对国有企业来讲，外部监事会职能不但不能

削弱，而且应该通过完善体制机制进一步加强。二是加强监事人才队伍建设。随

着经济活动的日趋复杂，对监事人员的知识、经验和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

要通过多种方式提高监事人员在经济、技术、财务、法律、管理和金融等方面的

业务素质。三是要根据国有企业改革发展的实际情况，适时调整监督方法，完善

监督模式，逐步实现监督工作的标准化，程序化和规范化。四是在加强对企业生

产经营活动资金运动监督的同时，加大对公司治理运作机制和董事、经理等高管

人员履职表现的监督，加强对企业内控体系、重大风险事项、非程序性决策及出

资人关注的重要问题的评价和监督。五是在做好事后监督的同时，探索事前监督

和过程监督，探索对企业战略规划、重大投融资、改制重组、产权转让、发生重

大危机、违法违纪、法律诉讼和突发事件等重要事项监督方法。

六、处理好与环境的关系

企业是一个社会组织，也是自然生态系统中的一部分，因此，企业要实现可

持续发展，除提高自身竞争力外，还要处理好与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的关系。企

业在追求发展中，不仅要重视资本、资源、市场、人才、知识、技术、管理等传

统的生产要素，还要在环保、就业、社会稳定等方面承担相应的责任。

研究表明，履行社会责任对企业可持续发展的作用主要表现在：一是增进员

工的忠诚感和归属感，最大程度地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提高人力资源的可持续发

展能力。二是展示企业形象，提高顾客忠诚度，能为企业赢得独有的竞争力。三

是提升企业财务绩效。国内外的实践都表明，企业进行良好的社会责任管理，不

仅可以获得良好的社会效益，而且可以获得长远的商业利益，企业承担社会责任

与企业的经济绩效呈正相关关系。

企业履行相应的责任，首先是依法办好企业，为市场提供好的产品和服务，

为国家提供税收，为社会创造就业，为股东创造利润，在此基础上，还要注意以

下几个方面：一是要切实维护员工的合法权益，不断改善员工的工作和生活条件，

以积极的态度，对劳动用工、生产组织、薪酬支付、职业安全与健康等制度进行

适应性变革。二在坚持市场竞争基本规则前提下，努力创造“共存、共赢”的竞

合格局，处理好股东、经营者、技术人才和普通员工的利益关系，处理好客户、

供应商、经销商、银行、税务部门、所在社区等各种合作伙伴和相关利益群体之

间的关系。三是在创造物质财富过程中，树立“取之社会，回馈社会”的经营理

念。四是在追求发展过程中，注意保护自然环境、节约资源，维护自然生态平衡。

只有做到这些，企业才能最终使实现可持续发展。

一等奖

通往未来的基本经济制度

——由读《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所想到的

法规局 刘永寿

一

伊格尔顿对许多反马克思主义观点的反驳无疑是有道理的，但他为马克

思所作的辩护显然不能算是成功的。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应该从特定的历

史条件和具体的实践来看。伊格尔顿回应了反马克思主义者提到的当今世界

的许多变化和趋势，认为这些现象并没有改变资本对工人的剥削，阶级矛盾

和对立也从来没有消失。可作者似乎苦于找不到一个马克思主义付诸实践的

成功例子。他不得不承认“斯大林主义的恐怖、独裁和暴政”，只能勉强解释

这不是马克思的错误，“马克思本人从来没有设想过会在穷国实现社会主义”。

全书没有从社会主义实践的角度提到中国，有人推测他不了解中国，也有人

猜想他不能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在资本或者生产资料所有制问题上，由于没有看到中国的实践，伊格尔

顿只能在资本主义社会的背景下、在马克思的具体设想中谈论，不可能将社

会主义社会与资本联系起来，更不可能设想社会主义社会特定历史阶段所有

制形式的丰富性和复杂性。受作者称之为市场社会主义者的启发，而不是基

于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实践探索，伊格尔顿赞同“市场仍将是社会主义

经济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但在所有制问题上，他坚信“生产资料是全社会

共有的”。他寄希望于“许多自治的合作社在市场中相互竞争”，能够培育多

元的、独立的市场主体，解决公有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发展问题，能够避

免“传统的斯大林计划经济模式中出现的信息滞后、分配不均和缺少激励机

制等问题”。

尽管伊格尔顿忽视中国的实践令我们懊恼，他在所有制问题上的局限也

让人惋惜，但他摆脱各种理论束缚的勇气和真知灼见，对于社会主义实践，

特别是探索符合本国实际的社会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形式，具有启示。伊格

尔顿多次谈到，他只是想展示马克思观点的合理之处，“马克思并非无懈可

击”，“只有那些原教旨马克思主义者才会将马克思的作品视为不可改变的圣

典箴言”。对于西方近几十年以来盛行的新自由主义，伊格尔顿同样保持警惕，

“那些嘲笑社会主义理想的人应该牢记，自由市场的理想也永远不可能完美地

实现”。这些话曾被我们的实践反复证明，且在我们走过不少弯路后被奉为基

本经验，但同时也不断受到来自各方的挑战和质疑。今天仍有些人依据马克

思的具体结论和设想，搬弄西方经济学理论的有关概念和观点，对我国社会

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进行盲目攻击和责难。

社会主义社会实行怎样的所有制形式，既不能背离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

理，无视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基础，沉迷于对西方经济学理论的各种崇拜和

幻想，搞所谓的“对国有资产实施公平有效的私有化”，也不能忽视现阶段的

基本国情和社会主要矛盾，超越历史阶段地求公求纯，而是应该立足自身国

情和实际，在实践中进行探索。我国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实行公有制为主体、

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正是坚持以我为主，将马克思主

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的必然结果。正确认识这项制度，

也应该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结合我国的历史传统、具体实

际和时代特征进行研究。

二

从历史传统看，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源于中华民族始

终延续和传承的制约经济和均产精神。在这种精神指引下，政府始终注重防

止商业资本过度发展、加意保护下层百姓最低水平生活，不让商人过富以致

凌驾于政府之上，也不让穷人过贫导致对抗政府，以此确保国家一统和天下

太平。为节制私人资本，政府对商人征收重税，并直接掌管和控制铸币、煮

盐、冶铁、织造、酿酒等重要行业。为保障下层百姓基本生活，政府一方面

“限民名田”，以防土地兼并，另一方面对每一个穷人都设法授田，使其有一

份维持最低水平生活的物质保障。这种传统肇始于汉武帝时期，有关做法甚

至可追溯到管仲、商鞅。此后无论朝代如何更替，以国营官办节制私人资本、

以为民制产保障百姓生活的传统延绵不断。近代孙中山提出的民生主义纲领，

仍主张“节制私人资本”、“发达国家资本”，反对“少数人占经济之势力，垄

断社会之富源”，应该也是传统惯性使然。

再往历史深处追寻，制约经济和均产精神的传统，源自中国自古是一个

读书人的政府，这个政府时时处处用心裁抑特殊势力，时时处处注重保护社

会各阶层之间的流动性，从而达到使整个社会在一条有常有变的平衡轨道上

往前发展和维系的目的。读书人这个群体，总体上重道义、轻功利，与贵族、

军人、商人等各种利益群体都保持适当距离，自身也比较容易超脱于实际利

益，具有维护社会整体平衡和推动社会良性发展的主观愿望。他们的存在及

其对政府的主导，是我国历史上长期保持一个中性、强势政府的前提。在读

书人的主导下，我国很早就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世袭贵族的势力，使其总体

上成为有爵位而无实职的群体，整个国家也由分封制转向郡县制。后来，东

汉末年形成的门第、唐代后期产生的藩镇，虽然一段时期造成了文官、武将

的变相世袭，背离了读书人的理想，也给整个国家和民族带来了祸患和灾难，

但终究为隋唐的考试制度、宋初的文治教化所破除和瓦解。与这些曾在历史

长河中掀起短暂波澜的利益群体不同，商人在我国历史上自始就没能形成一

股特殊势力，一些富甲一方的商人也很难预闻政事。这无疑与农业国家重农

抑商的传统有关，同时也是读书人裁抑特殊势力的政治意识在经济领域的必

然结果。正是由于这群读书人的存在，中国历史始终没有远离这条“由政治

来指导社会，不由社会来摇撼政治、由理想来控制经济，不由经济来规范理

想”的传统道路。

正如马克思所言，“新社会无疑将印有孕育它的那个旧社会的胎记”，今

天仍然强调巩固和发展公有制经济，发挥国有经济的主导作用，鼓励、支持

和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与历史上节制私人资本和为民制产的传统密不可

分。只有国家保持对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的控制力，才能避免国家经济资源

被少数人垄断且世代承袭，最终成为一股背离国家和社会的物质力量，对整

个国家的长期稳定和发展造成损害。这也是中国百姓始终对国有经济抱有信

任和依赖的原因。同样，今天的国家虽然积累了丰富的物质财富，但也不可

能将百姓都供养起来，许多劳动者都需要自主创业或在民营企业中获得劳动

岗位以维持生计。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也不可能仅仅通过公有制经

济得到完全满足，很大程度上要靠民营经济活跃市场才能实现。因此，国家

在坚持公有制经济主体地位的同时，需要坚持各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平

等保护物权，允许百姓有一份私产。两方面都深深植根于中华民族的历史传

统，都统一和服务于维护社会整体平衡、促进社会良性发展这一超越各社会

阶层和各利益群体的宏远目标，无视或忽视任何一方面都是片面的，都是要

受到历史惩罚的。

三

从现实国情和时代特征看，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基于

作为发展中国家在发达国家环视、跨国公司林立背景下实现工业化、现代化

的客观需要。多年来，欧美等发达国家及其跨国公司，一直力图使发展中国

家成为其商品销售市场、原料和劳动力供应来源，使发展中国家的生存服从

于他们的需要。“一方面是‘边缘’国家不得不接受血汗工厂、公共设施私有

化、社会福利锐减和不公平的贸易条款，在残酷的环境中为生存而苦苦挣扎，

而另一方面则是发达国家衣冠楚楚的经理们摘掉了领带，解开衬衣领口，开

始为员工的精神生活而操劳”，伊格尔顿这段话形象地描绘了发达国家及其跨

国公司对“边缘”国家的剥削和压迫。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面对西方数十

年乃至上百年历史造就的跨国公司的挑战，现行国际经贸规则表面的公平掩

盖着事实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随着国际贸易的进一步开放，如跨太平洋伙

伴关系协定比世贸协定更高的开放成员国市场的要求，将更加扩大。作为一

个发展中大国，既不能在全球化中置身事外，错过发展良机，更不能在全球

市场中任人宰割、跌至发达国家附庸的地步。因此，如何快速培育足以对抗

外国资本、跨国公司的本国资本和大企业，是摆在我们面前无法回避也不能

回避的问题。

我国的现实国情注定了这种维护国家经济主权的重任，当前主要由大型

国有企业承担。由于我国长期实行计划经济体制等历史原因，以及资本市场

还不健全不发达等现实原因，民营企业整体规模、技术实力、人才队伍等诸

多方面，都还不具备与大型跨国公司直接竞争的能力。短期内也难以单纯依

靠市场竞争改变这种状况，从总体上迅速崛起。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放弃国

有经济对关系国家安全和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的控制力和主

导作用，这些行业和领域早晚会为国际垄断资本所控制，国家主权和民族独

立很难保障。这一点已经有许多活生生的事例，如世界上绝大多数产油国，

都未能建立起独立自主的石油化学工业，反而饱受石油供应短缺的困扰，原

因就在于当初这些国家为了解决债务危机、效率低下等短期问题，在石油领

域实行私有化，导致全球石油市场被几个寡头控制。近年来，为实现“主权

和控制权的恢复”，不少拉美国家不顾西方发达国家的强烈反对，敢于背负投

资环境恶化的骂名和承担其不利后果，重回国有化道路，加强国家对资源能

源的控制，满足本国经济发展的需要。

我国人均资源匮乏，特别是石油和一些矿产原料对外依存度高，环境容

量有限，科技创新水平相对落后，只有通过国家力量、在动员体制下，才能

快速地依靠自身积累实现工业化、现代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体制的显

著优势也就在于，在市场发挥基础性调节作用的同时，国家在关键的市场领

域和市场环节保持足够的控制力和调节能力，以确保有限的资源能够集中用

于现代化建设最急迫的需要上。在当前历史条件下，相对比较分散的民营企

业往往出于自身生存和发展的需要，急于抢占国内市场和获取短期利益，难

以在资源开采、环境保护和技术创新等方面顾及国家整体利益，不少企业还

存在滥采乱挖的现象，还停留在简单代理跨国公司品牌商品的水平。与之相

比，国有企业总体上更加能够维护国家的整体利益，落实国家的战略部署，

通常成为国家控制力和调节能力的主要依靠力量和物质手段。事实上，无论

是稀土等战略资源的保护性开采，还是重大关键技术的研发和引进，不少是

靠国家力量和国有企业的强力介入才得以实现的。特别是近年来，以中央企

业为代表的国有企业在“走出去”过程中，积极开展境外资源开发和互利合

作，境外原油、天然气权益产量大幅提升，境外铜矿、铁矿石等矿产资源开

发力度不断加大，境外农业资源开发取得较大进展，为国家能源、矿产资源

和粮食安全供应提供了重要保障。

回顾近年来金砖国家等新兴市场经济体的快速发展历程，我们可以清晰

看到不少大型骨干国有企业的身影。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它们推动和保障了

整个国家的崛起和复兴。统计数据表明，登上财富 500 强的新兴经济体公司

中，2/3都是国有公司，而余下的大多数也得到了国家的各种资助。我国的情

况更是如此，入围 2012 年世界 500强的 79家中国企业，有 64家是国有企业，

有 43家是国务院国资委监管的中央企业；中国企业 500强中也有 310家是国

有企业。这些企业展示出来的强大竞争力和快速发展势头，已经引起西方发

达国家和跨国公司的恐慌，以致遭到各种名目的攻击和限制。美国之所以提

出在全球商务领域实现“竞争中立”，主要就是“因为中国国有企业近年来凭

借政府支持，实力大增，在国际经济竞争中对美国企业构成巨大挑战”。从美

欧的真实意图上看，那些不着力提高本国企业竞争力，而单纯寄希望于谈判、

对话或者发达国家和跨国公司的仁慈而实现自身发展的观点，只是书生气十

足的憧憬。

当然，国际竞争不仅仅是大企业的竞争，不仅仅是重要行业和关键领域

的竞争，而是不同层次、不同行业和领域的全方位竞争。由于体制机制较为

灵活、市场嗅觉较为灵敏等因素，有许多民营企业在不少细分行业和领域，

在产业链的某个局部，已经展示出令跨国公司生畏的竞争力。因此，我们在

着力将大型国有企业培育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世界一流企业的同时，不可忘

了在社会内部保藏一份力量，大力发展一大批具有自身特色和专长的民营企

业，防止全部资源被吸引而结集到国有部门去。一个大国，除了通过政府和

国有企业实现组织化、集聚力量，也要依靠民营企业、充分运用市场机制提

高社会自身的组织化程度。年代历史上，由于政府软弱无能，社会平铺散漫、

一盘散沙，导致学术、政治、经济、军事，处处呈现一种半殖民地买办局面，

举国重心全面外倾的教训，应当时时牢记。

四

从未来发展趋势看，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是超越资本

自身局限，通往人类解放和美好生活的桥梁。伊格尔顿对资本、资本主义的

批判和揭露，与马克思一样激烈。“从全球范围看，资本的集中度和侵略性都

有增无减，而工人阶级的数量也在实际上大大增加了”，“资本主义最终的制

约就是资本本身，因为资本持续不断的复制正是资本主义无法超越的边界”。

但在谈到资本、资本主义给人类社会创造的大量物质财富时，伊格尔顿并不

像马克思那样极尽溢美之词，在他的吝啬中似乎有着比马克思更深的怀疑和

忧虑。“资本主义社会无论怎样以自己的现代性为傲，它都充满了奇异的幻影

和拜物教的狂热，以及一戳就破的肥皂泡般的神话和盲目的崇拜”。这或许是

对伊格尔顿亲历的这场全球金融危机较好的一个注脚。

与马克思生活的那个年代一样，此次危机的根源仍然是生产的社会化与

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资本逐利性的必然结

果。这种逐利性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被无限放大和强化，最终也扩大了危机

的损害程度和波及面。为追逐更高的利润率，美欧发达国家的资本源源不断

地从制造业涌向服务业特别是金融业，由发达国家流向劳动力更加廉价的发

展中国家。据统计，本世纪头 10年，美欧资金越来越少地进入生产领域，相

反，股票、债券、原材料、房地产等现存资产的价格一再冲高。市场上金融

债券的规模是实际商品贸易的 10倍，实体经济每年创造的世界财富不足资本

市场市值的 2%。美欧企业大规模境外化，即使仍留在国内的工厂也越来越转

向进口部件和外包。资本在行业和地域之间的流动，共同导致发达国家的生

产能力不断被削弱、制造业不断被掏空，最终造成了就业岗位的丢失和工人

收入水平的下降。根据美国劳工统计局的数字，美国制造业的就业人数近 10

年来减少了 560万人，实际工资收入下降到 15年前的水平，全职男性劳动者

的中位数收入甚至低于 40多年前的水平。在此情况下，为了维持国内需求，

大批贷款被发放给收入水平下降的家庭用于消费。然而，次级贷款的负债者

无力偿还房贷，最终给美国经济留下了 1100 万户抵押房产、1/5 欠债未还的

业主和面临巨大资金缺口的银行。事实证明，内部消费不可能借助已经失去

控制的信贷得到无休止的推动，失去实体经济支撑的经济必将带来金融危机，

其严重程度也与疯狂逐利的虚拟资本规模息息相关。

上述现象之所以在历史上反复出现，而且愈演愈烈，就是因为在一个资

本主导的社会里，政府失去了监管和控制资本的力量，反而要看资本的眼色

行事，蜕化为资本逐利的同谋。比如，美国在“大萧条”期间建立的庞大社

会福利计划和针对富人及企业集团的增税，本来已将这个国家从贫富非常不

均的社会拉回到最均衡的资本主义国家。但这种较为均衡的福利资本主义却

一再受到相当一部分企业家和富裕公民的反对。自上世纪 70年代起，反对势

力掌握了主导权，已经实现了的收入分配和生活条件的均衡开始被逆转。富

人和企业集团的税率下降了，国家对经济的干预也逐步被解除。又如，1999

年美国议会废除了 1929 年大萧条后通过的《格拉斯－斯蒂格尔法案》，那个

法案规定一般商业银行不得从事投资银行那样的投机生意。原因是华尔街操

纵了议会，让符合自己利益的新法案通过。还有，2010 年美国最高法院判定，

企业的选举献金可不设上限，更是为“权钱政治”大开方便之门。“今天真正

的实力隐藏于银行、集团公司和金融机构中，他们的掌舵人从来不用任何人

推选，他们的决策却可以影响成千上万人的生活。总的来说，政治力量是这

些大人物们的忠实奴仆。”伊格尔顿说出了一个世人皆知、又时常忘记的真相。

失去监管和约束的资本，除了在经济领域造成危机外，还在其他众多领

域对社会甚至整个人类的生存和发展带来威胁。首先，它阻碍了社会阶层之

间的流动性，造成了日益严重的贫富分化和对立。以资本为中心的金融驱动

型经济导致财富高度集中到少数人手中，中产阶级大幅萎缩。美国最富有 1%

家庭拥有财富数量占 GDP的比重由 1974 年的 9%上升到 2007 年的 23.5%，人

口贫困率高达 15%。美国曾经被誉为机遇之地，美国人也一直不辞辛苦地创

造和追逐机遇之梦。但今天的美国让这个梦濒临破灭，美国儿童的人生机遇

更多地取决于其父母的收入水平，而不是他个人的勤奋和才干。这一现实激

发了美国各地金融危机之后的“占领”示威。其次，它造成了国际关系的紧

张，将人类反复带入军事威胁的泥潭之中。“资本主义扩张、竞争和剥削的逻

辑聚集在民族国家这个体系中……在现在和可以预见的将来都是世界和平的

最大威胁”。最后，“由于资本积累这一反社会的天性驱使，资本主义无法避

免生态遭到破坏”。而且，随着各国为了争夺稀缺资源而陷入武装冲突，军事

上和环境上的威胁将走得越来越近。在这些巨大的威胁面前，你不能不对不

受制约而无限膨胀的私人资本表示恐惧和警惕，不能不对“进入社会主义，

还是退回野蛮社会”这句老话表示认同。

当以资本为中心的经济即将把人类带入深渊之际，我们必须重新回到以

人为中心的经济，必须关注人类自身的真实需要、生存境遇和内心感受。一

种经济活动是否有益，应当看它是否改善人的生活，能否提高人的福利和幸

福，而不是为了实现越来越高的利润和越来越过分的分红。获得利润和盈利

只能是一种可持续发展的经济的次要条件，而不是目标本身，因为空洞的经

济并不能增进幸福，只会在自己的债务中窒息并衰亡。人类自身的需要并不

像我们欲求的那么多、那么没有止境，“这个世界的资源不是用来填满我们越

来越不满足的欲壑的，而是让我们所有人好好活下去的”。还有，一个正常的

社会不能只剩下“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它应该以人与人相处感情上之交融互

洽为本，才能长久维系和发展。否则，财富日增，人情味日减。“继此以往，

不加警惕纠挽，实有人伦道丧，天下将亡之忧”。

如何回到以人为中心的经济，不能单纯指望资本本身去自律，而应当改

变政府对资本、对市场的放任状态。从根本上讲，只有在生产资料所有制上

改变私人占有的主导地位，才能真正扭转一再出现的资本所有者利益被单方

面重视的局面。从我们的实践来看，国有企业当然要讲求投资回报，有一定

的利润水平，这样才能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持续发展，也才能有足够的利润通

过二次分配与全民共享，实现社会的公平正义。但是，正如德国前总理施密

特所言，中国改革后留下来的国有企业“其核心价值是长期稳定发展、而不

是以追逐利润为第一价值目标”。这种长期稳定发展的目标在很多情况下不仅

仅局限于企业自身，而是涵盖了整个国家和社会。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还将

延伸到全人类。我国国有企业虽然在改革过程中、在某些局部领域造成了一

些社会矛盾和问题，但整体上、趋势上是为消除两极分化、实现共同富裕服

务的。在“走出去”过程中，我国国有企业也能在利润之外追求更多、更高

的价值目标，具有与东道国政府和社会民众平等相待、合作共赢的诚恳愿望

和良好声誉，不会造成国际关系的紧张。在对待资源环境的问题上，国有企

业节能减排工作也大大优于其他所有制企业。我们有理由相信，基于国有企

业在我国国民经济中的主导作用，必将带动其他所有制企业正确对待追逐利

润与长期稳定发展的问题，逐步走上“为他人”、“为人类”、“为子孙后代”

谋福祉的长久大道。

五

尽管从道理上讲，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是一项根源于历

史、立足于现实、着眼于未来的好制度，但如何充分发挥这项制度的优越性，

实现我们对未来的美好愿望，仍然需要我们在社会主义实践中进行长期的探

索。

就国有经济、国有企业而言，首先要提升管理水平，提高竞争力，实现

自身的发展壮大。要合理引导国有企业兼并重组，提高产业集中度，发展拥

有国际知名品牌和核心竞争力的大型企业。与此同时，要在实现社会公平正

义和共同富裕方面发挥作用。在企业内部，要努力形成企业和职工利益共享

机制，建立和谐劳动关系，逐步实现同工同酬；在企业之间，要逐步解决收

入差距过大的问题，巩固国有企业的工人阶级基础。要切实建立起与全体人

民的联系，体现全民所有的本质特性和维系社会均衡、平等的作用。要通过

国家的二次分配，实现劳动成果最大化地归全民共享，为扩大消费、提高经

济内循环能力作出国有企业应有的贡献。要大力强化国有企业的信息披露工

作，借鉴上市公司定期向股民披露信息的做法，全面、准确、清晰地定期披

露企业经营管理信息，自觉维护公众对国有企业的知情权、监督权和建议权。

由此建立一种全民所有、全民共享、全民监督、全民支持的，最有利于发展

社会生产力并符合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公有制经济发展模式。

就民营经济而言，促使其在市场竞争中实现快速发展是当前的紧迫任务。

要着力改变民营企业散乱局面，提升其在国际国内产业布局中的专业分工协

作水平。鼓励和引导非公有制企业通过参股、控股、并购等多种形式，参与

国有企业改制重组。同时，要节制民营资本的不利因素，引导民营企业家把

自身企业的发展与国家发展结合起来、把个人富裕与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结

合起来、把遵循市场法则与发扬社会主义道德结合起来。对于外国资本，要

适应我国对外开放由出口和吸收外资为主转向进口和出口、吸收外资和对外

投资并重的新形势，引导外资更多投向现代农业、高新技术、先进制造、节

能环保、新能源、现代服务业等领域，鼓励投向中西部地区，努力提高利用

外资水平，优化结构。

作为国资委的一名工作人员，应当对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

经济制度充满信心，自觉抵制各种教条和迷信，理性辨析和研究问题。既要

将重心放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切实履行好国有资产监管和服务职责，又要

有宽广的眼界和胸怀，平等对待其他所有制企业，为民营企业快速发展创造

良好的环境，努力形成公有制与非公有制经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促发

展格局；既要坚持政企分开、政资分开等市场化改革原则，清除国有企业旧

有体制弊病，又要为政府社会公共管理部门履行职责创造条件，形成促进国

有企业改革发展合力，挖掘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下国有企业的竞争优势。当前，

要积极投身到构建国资监管大格局和中央企业、委机关管理提升活动当中，

努力提高自身工作能力和水平，为展现基本经济制度的优越性贡献自己的力

量。

毫无疑问，围绕着社会主义社会所有制、市场经济的各种争论还将持续，

各色对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的批评和责难也将伴随始终。但

我们坚信，只要我们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不束缚于马克思的具体设想，

不迷信西方对市场经济的已有论述，根据我们自己的历史传统、现实国情和

发展趋势，在实践的基础上作出独立的判断，不断创新体制机制，我们必将

拥抱人类美好的明天。

“理性”的危机与危机下的理性

——读波斯纳《资本主义的失败》

企干一局 于之伦

（一）

十年之前，即 1999 年，《美国法律人》杂志评选了 100位 20世纪最有影

响力的美国法律人，理查德·波斯纳法官毫无争议地入选。在对他的专文简

介中，这位“在世的最有影响力的法学家”被形象地称为“多产的偶像破坏

者”，他“写作就不是想让人舒舒服服”……“他让过于简单的分裂双方都很

失望”。1

十年之后，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已蔓延至实体经济，正当美国

政府和美联储为应对这场“百年一遇的金融危机”2而焦头烂额之际，年逾古

稀的波斯纳反应迅速，于 2009年 4月在哈佛大学出版社推出了自己的最新专

著《资本主义的失败：〇八危机与陷入萧条》3。尽管该书一经出版，即在美

国引起极大反响，同时荣登《纽约时报》以及全球最大的网络书店 Amazon

的畅销书排行榜，但正像其后美国各大报刊的诸多书评所展示的，这一次，

波斯纳又让有些人感到不舒服了。“民粹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都会憎恨这本

书，不过我无法预测哪一方会更加咬牙切齿。”4比如他尖锐地批评美联储前主

席艾伦·格林斯潘低利率的货币政策，批评布什政府对次贷危机的反应迟钝

和对金融业（尤其是对华尔街）的放任和缺乏监管。但是，如果现任政府要

员试图从该书中寻找支持，以论证他们的救市措施和加强对金融业的监管限

制，恐怕不免也要失望；毕竟，对奥巴马总统将金融危机归咎于华尔街高管

的贪婪和狂热，归咎于个人、企业和政府部门愚蠢而不负责任的决策，波斯

纳相当地不以为然；而对美国政府采取的一系列应对措施，包括参议两院的

众多议案，特别是改革和加强对金融业监督规制的立法提案，波斯纳对其的

1 [美]理查德·莱西格：《多产的偶像破坏者》，苏力译，全文转载于苏力：《理解波斯纳和我们自己》（《波

斯纳文丛》总译序），载苏力：《波斯纳及其他》，法律出版社 2004年。

2 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前主席艾伦·格林斯潘语。

3 A Failure of Capitalism: The Crisis of '08 and the Descent Into Depression, by Richard A. Posner,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9, 346 pages, $29.95.除非另行注释，本文中波斯纳的观点均引自该书。

4 Jonathan Rauch, Capitalism’s Fault Lines, http://www.nytimes.com/2009/05/17/books/review/Rauch-t.html .

评价是“未经质疑而仓促草率”。

当然，熟悉波斯纳的读者，会明白他并非有意“找茬”，毋宁说，这是一

位直言不讳、追求智识诚实、思想犀利、“理性”地近乎冷酷的学者和法官。

正是因为如此，不快也好，失望也罢，美国知识界（包括波斯纳的“对手们”）

都难以漠视和回避这本《资本主义的失败》。

（二）

是什么导致了美国这场金融和经济危机？波斯纳在该书开篇分析并辨识

了以下事实和因素：美联储不计后果的低利率货币政策和来自亚洲的大量资

本流入；企业管理层（尤其是华尔街高管）的收入与短期利润目标、风险借

贷挂钩；由低利率引发的房地产泡沫，狂热的抵押信贷市场，加上放任的监

管政策；美国民众的低存款率；以及，大型金融机构资产负债表极高的杠杆

作用等。上述所有因素综合起来，共同构成了这场危机的“直接原因”

(its proximate causes)。贪婪的资本家和企业高管，还有愚蠢的政策和不负责任

的政府……但这不是危机爆发以来各界人士谈论的“常识”（如果还没有成为

陈词滥调的话）吗？显然，波斯纳不会裹足于此，他真正的兴趣和写作目的

在于揭示这场危机的“根本原因” (the underlying causes)。他认为，此次金融

动荡的罪魁祸首并非贪婪和愚蠢，相反，是“理性”。市场中的主体，包括商

人、消费者、政府有关部门，只不过做了市场和社会期待他们做的事情而已。

在很大程度上，〇八危机不能怪资本家，不能怪政府，要怪只能怪资本主义

体制本身，因为这是一场“资本主义的失败”！

正如 Robert M. Solow在《纽约书评》里写到，“更让我惊奇的不是这本书

说了什么，而是谁说的。”5众所周知，波斯纳法官曾长期任教于芝加哥大学法

学院，是法律与经济运动的主要创始人和最重要的代表人物。1973 年，他的

《法律的经济分析》给法学界带来一场“革命”，至今该书已出至第 7版，仍

然影响重大。一直以来，无论是波氏的法经济学还是他倡导的实用主义法学，

都与芝加哥经济学派有着诸多的亲缘关系：“理性人”，货币学派，自由主义

（libertarian），保守派，对经济效率极度敏感，蔑视平等，赋予私人产权极高

地位……以及更泛泛地，自由市场和有限政府。现今，这位坚持市场导向的

法律经济学灵魂人物，似乎在出拳攻击自由市场可以自我调控的主张，这不

免让人觉得诧异。缘何如此？回答这个问题，需要先弄明白：波斯纳如何理

5 Robert M. Solow, How to Understand the Disaster. http://www.nybooks.com/articles/22655.

解作为资本主义根基的“理性”？他如何对这场危机进行“理性”的解释？以

及在何种意义上，这场金融和经济危机可以归结为“理性”造成的危机，进

而称为“资本主义的失败”？

（三）

确实，波斯纳花费了大量笔墨并相当细致地论证了，在经济危机形成的

过程中，银行、其它金融机构、公司股东以及普通投资者、消费者（如购房

者）是如何“理性”决策的。金融业设立杠杆效应极大的金融产品以追求巨

额利润、对小概率但危害极大的风险的忽视、华尔街高管追求短期业绩和丰

厚薪酬的经营策略、普通投资者的乐观主义情绪和侥幸心理等，在波斯纳娓

娓道来的笔触下都是“理性”的，都是综合判断当时市场环境以及相关条件

后“语境化”的合理选择，并没有违反“自我利益最大化”的理性准则。例

如，在详细剖析房地产泡沫的形成过程后，波斯纳论辩到，他并不认为在泡

沫破灭之前参与其中就是非理性，每一个市场主体都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

“即使你知道那是泡沫，驾驭泡沫前行也可以是理性的。由于你不知道它什么

时候会破灭，在破灭之前它一直膨胀，这意味着价值在迅速增长，因此如果

你远离泡沫，就会放弃一个赚大钱的机会，”（第三章）对风险具有较强的偏

好也未必就是非理性——毕竟仅仅是风险而已；从事前的角度看，因为金融

风险实际发生的概率极小但收益却很高，企业以低风险赢得了高回报，承担

风险也许就是效用最大化的选择，或者说冒险也是个人理性行为的一种；只

有从危机确确实实发生的事后角度看，华尔街投行、各类金融中介以及个人

投资者的冒险才被认为是愚蠢、贪婪或者不计后果的非理性行为。此外，波

斯纳还指出，极为宽松的监管体制和美联储极低的利率很大程度上激励了那

些理性、明智的金融家们去冒险，因为在这个环境下冒险所需成本更小，收

益更高，而此时这些自我效益最大化的冒险者拒绝牺牲私人收益换取更大的

社会利益（避免整个经济危机）的行为，似乎也不应该过份予以谴责。“有观

点认为，易于避免的错误、理性的失败或者那些智商超群的金融经理的愚蠢

行径是经济崩溃的主要原因，我对此深表怀疑。如果摧垮金融业的错误是容

易避免的，那么它早就已经被避免了。”“解释去年金融市场的崩溃以及当今

这场巨大的衰退，在任何情况下都无需借助市场以及其参与者的非理性。”（第

三章）

进而，在波斯纳看来，情感、直觉、从众、偏见甚至某些内心冲动都不

是非理性，而倒有可能是“理性”。比如他说到“情感确实在商人和消费者行

为中发挥了一定作用，就像它在所有人类行为中起作用一样，但它不必然是

甚至通常不是非理性的。它是一种精简形式的思维，就像直觉，而且它经常

优于有意识的分析过程。”“随大流固然有风险，但并非不理性。放弃兽群的

安全保障也是有风险的——不信去问问任何一匹角马。这就是为什么说因他

人购买某一支股票而随之购买并由此推高其价格并非不理性的行为。”（参见

第三章）最后，波斯纳甚至说“理性与非理性之间的分界线即使存在也不明

晰，这就是不应过份强调经济行为的非理性维度的原因所在。”走得如此之远，

不知道波斯纳是否想过，既然“理性”与“非理性”难以甚至无法区分，那

么，他又凭借何种标准来指责把危机归结为市场主体“非理性行为”的通行

观点？既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波斯纳可以给冒险、投机的华尔街高管们贴

上“理性的”标签，那么其他分析者为何就不能用“贪婪”、“非理性”来对

其进行描述？当然，波斯纳内心并非真正认为区分“理性”与“非理性”不

重要，否则他也不会费尽周章论证上述“理性”行为了。

区分“理性”与“非理性”为何重要？或许原因在于，近代以来人们已

经潜移默化地相信现代性社会、资本主义社会或者说市场经济跟人的“理性”

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因此，在分析这场经济危机的时候，指出什么样的“理

性”构成现代社会的基础，何种“理性”是资本主义经济运行的必要条件，

以及辨别这种“理性”在危机中如何发生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对于波斯

纳和大多数经济学家而言，“理性”就是经济学的“效益（率）最大化”或者

“财富最大化”，就是在市场中自由竞争获取最大的利益和好处，拥有这种“理

性”的人在“看不见的手”的指引下，主观各自追求各自的利益，却能有效

促进社会的利益。但是，被誉为经济学甚至资本主义市场经济鼻祖的亚当·

斯密却不把现代经济学家和波斯纳的这种“理性”称其为“理性”，而是跟随

霍布斯的说法，称之为“激情”、“本能”或者“自然欲望”。6霍布斯和斯密都

把“激情”或“欲望”作为推动人行为的原动力，按照霍布斯的观点，“公民

社会”的基础只能是这种人的“激情”和“欲望”，正当化地“自我保存”“舒

适存活”的欲望产生了生命权、财产权等自然权利，一切政治、社会、经济

制度都需要按照“激情”或符合“自然欲望”来建立。亚当·斯密同样认为，

人之内外皆有自然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就是自我保存并追逐利益以活得安适

宽裕，服顺于这种力量的制度和秩序才能带来人的福祉。“理性”在霍布斯看

来，是“激情”的派生物，只能辅助激情但不能驾驭激情；斯密把“理性”

与审慎、理智、美德等联系起来，与追逐利益的“激情”相对。很显然，现

6 参见[美]约瑟夫·克罗普西：《国体与经体：对亚当·斯密原理的进一步思考》，邓文正译，上海世纪出

版社 2005年版。

代经济学家所谓“理性人”假设，更多的接近霍布斯、斯密所谓“激情”而

非“理性”，特别是波斯纳本书包含利益最大化、情感、冲动的“理性”更是

如此。

梳理整个西方历史就会发现，古代社会视追求财富等“激情”为破坏力

量，希望用“理性”对其予以压制，而近代从马基雅维里、霍布斯开始正视

“激情”的强大力量，并在“洛克传统的斯密式变化”中实现了将追求财富的

“激情”转化为建设性力量，这个变化就是“市场经济”，就是“近代资本主

义”的兴起。赫斯曼在《激情与利益：资本主义胜利前的政治争论》一书中

说，“商业、银行以及类似的赚钱追求在过去中世纪一直被谴责和蔑视为贪婪

和爱财，而在近代的某一个时刻成为荣耀的事情”。荣耀的顶峰，当然就是经

济学家把这种赚钱的“激情”奉为整个资本主义的“理性”准则。有人评价

说，波斯纳把这场经济危机定义为“资本主义的失败”是耸人听闻、言过其

实。对比赫斯曼的说法和书名，其实很是恰如其分：资本主义凭借个人赚钱

或利益最大化的“激情/理性”走向“胜利”，而这种“激情/理性”导致经济

衰退乃至萧条无疑是“资本主义的失败”；正所谓成也“理性”，败也“理性”。

但是，现代资本主义的“理性”，除了经济学家这个版本以外，还有其它

版本，比如马克斯·韦伯的“理性资本主义”。韦伯认为，追求财富和利益是

人类自古以来就有的“原始欲望”，不择手段不计风险地追求发财致富是“非

理性的”。“理性资本主义”是现代特有的，其关键在于以理性计算的方式最

大程度地降低风险和成本来谋取最大利润，即将发财致富的欲望或者“激情”

纳入“理性”的规制之下；因此，资本主义的良好运作不仅在于自由市场让

个人赚钱的欲望等到最大程度的发挥，还在于对于资本主义的理性约束制度，

包括形式理性的法律制度，以及“新教伦理”对个人的内在约束等。波斯纳

所谓“理性”地忽视风险，华尔街高管“理性”地追求短期业绩等，在韦伯

的体系下是彻底的“非理性”。

回顾“理性”的历史演变，其现实意义不是区别这些理论的异同，而是

可以揭示波斯纳、经济学家所谓作为现代性社会或者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根据

的“理性”，不过就是马基雅维里、霍布斯、洛克乃至斯密所谓“激情”，换

言之，波斯纳所谓“理性”造成的危机，实质就是人的“欲望”、“激情”造

成的危机。应对与克服这样的危机，我们也许可以从韦伯那里获得某些教益，

需要另外一种“理性”来约束这种不计风险不择方式追求利益的“理性”。

（四）

尽管危机的根源是个人的“理性”，但是遏制经济的衰退并走出萧条，人

们能够依靠的却还是“理性”。而波斯纳在书中展示的，就是如何在这场“理

性”的危机下保持“理性”，并“理性”地选择和采取应对措施。

这种“危机下的理性”，首先集中体现在如何加强和改善政府对金融业的

监管上。在早期的著作中，波斯纳认为，市场的监管者、监管机构主要是利

益集团保护或提高其利益的产物，监管的真正目的并非减弱市场风险和不稳

定因素，而是配合利益集团限制竞争、维持垄断等，因此政府监管往往是没

有效率的；反之，风险一般可以通过市场本身的机制予以降低或回避。7 但

这一次，波斯纳很坦诚地承认，“某些保守派人士相信萧条是政府不明智的政

策造成的。但我认为这是市场本身的失败。……即便没有政府对金融市场的调

控，经济依然可能陷入萧条。这场危机让我们明白，需要更积极、更明智的

政府来保证资本主义经济模式不偏离正轨。解除对金融产业的监管措施走向

了极端，它夸大了自由放任资本主义自我矫正、自我恢复的能力。”（该书序

言，第Ⅻ页）因此，在波斯纳看来，为了走出萧条和危机，改革某些监管政

策是可欲的，诸如：限制金融资本的杠杆效用，提高信用评级的标准，限制

金融机构的坐盘交易，修改准备金标准以更加现实地评估银行资本结构的风

险，要求套利基金和私募股权基金更加公开透明，要求有信用瑕疵的贷款必

须提供完全担保，甚至恢复《限制高利贷法》，等等。事实上，有书评写到：

“理查德·波斯纳，这位芝加哥经济学派的主将和联邦巡回法院法官，用他的

新书《资本主义的失败》，试图拯救芝加哥学派的根本性前提：经济行为中，

所有的经济机构、行为人都是有预见力的理性计算者。……但为了挽回个人理

性的颜面，波斯纳很不情愿地抛弃了芝加哥学派的结论：市场时时处处都是

完美的（因此无需过多监管）。”8话虽刻薄，却不无道理。

在规制金融行为时，政府有责任比仅仅防止欺诈、盗窃及其他侵害财产

和契约权利行为做得更多，需要更强有力的金融监管。认识到这一点只是问

题的开端，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监管，以及如何确定政府监管权力的边界？

在处理这些问题时，本书的分析同样充满“理性”。波斯纳批评了简单加强政

7 See Richard Posner, Theories of Economic Regulation, 5 Bell Journal of Economic Management, 335, 1974. 以

及[美]理查德·波斯纳：《法律的经济分析》，蒋兆康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1997年版，第 561页以下。

8 Brad DeLong, The Chicago School is eclipsed, http://www.theweek.com/article/index/97134/The Chicago

School is eclipsed.

府监管职能的做法，市场主体未能做好的事情，交给美联储、证券管理委员

会或者其它新设立的机构也未必能做好（认识到“市场失灵”也不能忽视“政

府失灵”）；政府监管也需要成本，“有一些市场失灵问题无法以低于该市场失

灵的社会成本的成本加以修正，因此最好忽视它们。……当下这场经济萧条的

代价可能会包括：一种过度管制的趋向，商业对于政府赏赐的一种在政治和

经济层面上都有害的依附”；与其他紧急状态一样，经济危机下人们往往更容

易被焦虑、挫折、无助等非理性的情绪左右，因此也更愿意接受一个强有力

的政府，而加强政府监管权力、扩大政府职能的政治后果则更少被人顾及。

最后，波斯纳“危机下的理性”，不只是因为他发现金融业乃至整个资本

主义的系统风险需要得到更完善地监管，还在于他始终坚持：这种监管更应

该当作知识问题而非权力问题。最直接相关的，就是经济学知识。在这场二

战以来最严重的经济衰退中，尽管整体而言经济学家在预测和对策两个方面

表现令人失望，但设立良好的监管制度却不能抛弃经济学，而是对经济学尤

其是宏观经济学、金融经济学做出一些新的思考。其实，早在波斯纳还倾向

于认为政府主动监管往往是没有效率的，而主要依靠司法机关被动事后执行

的普通法则是有效率的之时，有经济学家就已经论证，金融市场监管者的出

现恰恰是因为在法律不完备的情况司法机构执法效率低下，对损害行为不能

实现阻吓最优；换言之，在经济学知识层面论证了金融业为何需要有关机构

的主动监管。9当然，运用经济学知识来分析法律、社会问题，波斯纳自己既

是“詹姆斯·麦迪逊，又是亨利·福特”。

应对和解决这场危机无疑需要涉及大量法律问题，那法学又能贡献什么

样的知识呢？或者，法学家何为？跟随上述思路，法学界人士在阅读本书的

时候也许会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作为法官的波斯纳确实认为，固守一亩

三分地的传统法学家只能对金融危机迷惑不解，束手无策，因为他们既没有

宏观经济学的知识，更不懂金融产业的结构和运作原理。但是另一方面，又

确实存在大量问题需要法学来予以解决，其中既包括针对危机的适当立法，

也包括危机下对现有法律的解释与适用问题。比如波斯纳例举说，联邦政府

限制甚至废除私人合同（比如，AIG 付给雇员的薪酬和奖金）的法律依据何

在，金融危机甚至经济萧条是否可以作为不执行某些合同的“不可抗力”抗

辩理由，破产法是否需要适时地修改以应对大部分金融企业的破产风险并避

9 参见[美]卡塔琳娜·皮斯托、许成钢：《不完备的法律——一种概念性分析框架及其在金融市场监管发展

的应用》，载吴敬琏主编《比较》第 3期，中信出版社 2002年版，第 111页。有趣的是，该文批评了波斯

纳关于市场监管的法经济学分析，但在题记里又感谢了波斯纳对该文的评论和建议。

免金融行业的整体崩溃，等等。10实际上，这里涉及到一个波斯纳早在《法理

学问题》（1990）、《超越法律》（1995）就已经开启的命题，强调法律不是形

式主义、自立自足的学科，而是把法律看作是解决社会问题的工具。为了更

好地发挥其工具性的效用，法律和法学需要大量汲取法外的知识，向所有社

会科学、自然科学甚至生活实践知识保持开放。面对现代社会日益复杂精巧

的经济制度和金融产品，没有相关的知识和处理技巧，所谓“理性”的监管、

规制只能流于表面或空洞的口号，更不可能进行有的放矢的立法和适切的执

法司法。这就好像让一个没有任何计算机知识的人去制定一部有关保护软件

版权的法律，他是“理性人”还是“非理性人”都没有任何意义。在这点上，

波斯纳身体力行的是前辈霍姆斯那充满洞见的预言：“理性的研究法律，当前

的主宰者或许还是‘白纸黑字’的研究者，但未来属于统计学和经济学的研

究者。”

最后尚值得一提的是，时至今日，这场发端于美国次贷危机的经济衰退

尚未结束并已波及全球，甚至远未敢断言前景。与那些事后诸葛亮式、体系

完整的书写相比，这本《资本主义的失败》写作于事件进程之中，这也就决

定了它的价值除了实际解决了什么问题，还在于防止过早地结束某些问题的

讨论。比如资本主义的“理性”与“非理性”，以及更具现实意义的，危机下

人们应该如何“理性”地思考与行动。

10 See Richard Posner, The Role of the Law Schools in the Recovery from the Current Depression, http://

correspondents.theatlantic.com/richard_posner/.

《打开天窗说亮话——新闻发言人眼中的

突发事件》读书心得

研究局 韩 妮

在这次的读书沙龙活动中，我选择了前公安部新闻发言人武和平所著的

《打开天窗说亮话——新闻发言人眼中的突发事件》这本书，起初我以为这会

是一本政治色彩浓厚的理论性书籍，但越是读下去，越是庆幸我没有错过这

样一本视角独特、观点鲜明、说理透彻的好书。

本书作者武和平，现任公安部宣传局局长，前公安部新闻发言人，被称

为“中国政府新闻发布领域三剑客”，也曾出演过电视剧，同时也是小说家。

对于这本书而言，他是一系列新闻事件的亲身经历和参与者，见证了多年来

媒体和政府间的博弈、中国政府新闻发言人制度的推行和发展，掌握着第一

手的信息和经验，在此基础之上，提出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主题，形成

了这样一本著作，深入浅出、鞭辟入里，在研究探索官员们如何正确说话的

同时，也能够启迪普通人的思想智慧。

本书中大部分是武和平个人的亲历亲闻，他用事实讲述了从“非典”到

甬温线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等一系列突发事件中，有些政府官员采取闭口

不说或随意乱说造成的信任危机，并剖析其症结所在，从中归纳出权利与权

力制衡的进步，提出“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主题：从国家战略与管理的高度

出发，资政维稳，让民主政治之光从顶层倾泻而下，照进每个角落。

“让媒体说话，天不会塌下来”——媒体问政时代已经到来

随着时代的全面发展，政府公职人员不可避免的要接受媒体和舆论的监

督。在本书前两章，作者以一系列刑事案件的新闻宣传报道作为引子，引出

了政府应由媒体报道的对象向媒体使用者角色转变的观点。“媒体如水又似

火，适时适度，它会是久旱的甘霖，肆意汪洋则泛滥成灾；媒体之火，适取

适用，可取暖热食，超过限度则灼伤皮肤甚至吞噬生命，其关键在于使用者

的善待、善用和善管——武和平”。

互联网的诞生与发展，使得人们获取信息的渠道、传播信息的手段及参

与互动的方式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压抑了多年的中国媒体，仿佛一下找到了

突破的出口，以正义感和责任感为名，纷纷举起了揭露和批判的大旗，而同

时，外媒自由采访权的逐渐开放也使得中国社会暴露在阳光之下。而中国政

府在处理负面消息、公开政府事务等方面，奉行“做得多说的少”原则，以

过于简单的方式压制舆论、限制媒体，隐瞒真实情况，但事实效果往往是越

描越黑，越堵越溃，最终导致政府公信力的丧失。舆论由媒体引导，而媒体

需要政府引导，我们要善于从不和谐音中听到错位的真实，从激烈的情绪中

把握民意的生机与活力。从而以公开示公正，以坦诚纳良言，以真情抒民怨，

以真相破谣言，以公理抚民安。因此作者大声疾呼：“让媒体说话，天不会

塌下来。”

“从基本不说到一定要说”——新闻发言人制度的催生

2003 年抗击“非典”的意义已远远超过了其成功胜利的本身，我们要感

谢“非典”，催生了我国政府三级新闻发言人制度的推行，实现了突发事件信

息从“基本不说”到“一定要说”的历史性跨越，政府、媒体、公众舆论之

间终于有了沟通桥梁。自“非典”之后，仿佛是灾难中的涅槃，“基本不说”

已不能适应社会发展形势所需要，2007 年 11月，《中华人民共和国突发事件

应对法》颁布实施，中国开始将突发事件的真相及时、准确地告知民众，这

不啻给走向政治文明的中国安装了强大的引擎。

2008 年对于中国来说是不寻常的一年，一系列事件的爆发为政府信息公

开透明化工作的进展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元月发生的南方雨雪灾害和 5·12

汶川大地震，信息第一时间公开，救灾行动高度透明，媒体在灾难危机面前

的作用极大凸显，并迅速转化为举国抗灾的巨大力量，从这两次实践中，政

府收获了抗灾和形象两个效益。

同样是在 08年，“3·14打砸抢”刚一爆发，所有外媒记者一概被“请出

拉萨”，致使外媒在第一时间失去了了解事件真相的通道，同时对中国官方发

布的信息又不予采信，某些外媒趁机捕风捉影、颠倒黑白，无端捏造信息，

形成国际舆论对我极为不利的态势。在国家民族利益受到严重侵害的关键时

刻，是中国网民的力挽狂澜于既倒，改变了舆论一边倒的态势，使事件逐步

回归真相。“‘80后’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年青一代痛斥敌对势力，声

讨分裂，揭丑西媒，形成了正义舆论的最强音。

所以，“我们要让媒体说话、听人民说话，甚至说刺耳的话：而政府则开

诚布公，打开天窗说亮话，并且敢说实话，闪烁人民便于接受的真话。不仅

说好事，坏事也要好好说，并且首先说，迅速说。——武和平《自序：话说

‘说话’》”

“做得好，才能说得好”——新闻发言人角色的窘境

如果从不说到敢说是一种文化思想的量变，那么而由敢说到善说是一

种文化思想的质变。2011 年 7月 23 日，甬温线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注定

永远铭刻在国人的记忆深处，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铁道部新闻发言人王勇

平则成了公共应急管理体制软肋下的替罪羔羊。武和平在书中披露，在此

次危机事件的处理中，王勇平处在“两个巨大压力的夹缝中”，一边是高调

的高铁，一边是舆论的质疑，然而事故处置系统与新闻发言人间存在着可

怕的断裂，一方面铁道部对于事故处置不及时、信息发布不准确，一方面

王勇平却紧急接到发布会任务，然而此时他对于事故的具体情况还不甚了

解，对于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舆情更是没有消化和分析，所以当他迈入新闻

发布会场的时候，就注定了失败。没有做，拿什么来“说”，只有“做得好，

才能说得好”。

对于政府新闻发言人制度的几点思考

如果说“非典”催生了新闻发言人制度的推行，那么“7·23高铁事故”

将迫使新闻发言人制度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一是要建立健全公共危机处理体制和新闻发言人制度，使得新闻发言人

敢于说。政府公共危机处理机制要给予新闻发言人掌握全面信息的机会、与

决策层领导直接沟通的机会以及充分的发言空间。政府新闻发言人制度应完

善对信息披露范围、披露程序、责任人落实和追究失职责任等方面的明确规

定，同时明确新闻发言人本身的角色定位，从而满足政务的公开、民众的知

情权。

二是要善于运用新闻技巧、媒体工具，使得新闻发言人精于说。新闻

讲究时效性，速度是战斗力，对于突发事件，要第一时间抢占舆论高地。

要尊重媒体权力，善于利用媒体工具，搭建与媒体间和谐的沟通桥梁，通

过多种媒介及时发布增信释疑的信息。

三是要培养专项人才、构建团队，使得新闻发言人善于说。新闻发言人

不仅仅是一个“人”，他的背后应该有一个整体运作的团队，负责舆情监测、

信息辨伪、内部纠错、外部回应等一系列问题，而每一项工作都应该由受过

专业训练的人员承担。所以，长远角度看，我们应当注重对专业人才的培养。

政府设立新闻发言人的初衷，并不仅仅是为了应对突发事件，突发事件

只是推行新闻发言人的催化剂，其真正的意义在于，通过信息的透明公开，

构建政府与媒体的和谐关系，对内满足人民群众的知情权，并且以舆论的形

式参与到民主政治中来；对外消除国际社会对于中国的不当曲解，塑造良好

的国家形象。

在信息传播模式多样化的今天，互联网信息以全速传递、全民参与的特

点逐渐逐渐改变着人们的生活，也给企业的社会责任工作、公关营销策略带

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读完全书，结合政府新闻发言人应对突发事件的策略，

启发了我对于企业应对公关突发危机事件全新的思考。

对与企业在应对突发事件时的几点思考

我认为对于企业而言，突发事件应分为两个层面，一是由于企业内部原

因引发的突发事件及企业公关信任危机，二是在公共事件引发的突发事件中，

企业所应承担的社会责任。

关于企业内部原因引发的突发事件，即是指企业在谋求自身利润最大化

的过程中，逃避社会责任，做出了侵害消费者权益、违反商业道德、破坏生

态环境等行为，被媒体和消费者发现并公之于众。企业与媒体的关系不同于

政府与媒体，不存在相互制约，所以，在报道企业内部原因引发的突发事件

时，媒体往往更为尖锐，不留情面。同时，能够接触到企业的消费人群更为

广泛，消息来源更加复杂，所以企业如果不注意主动承担社会责任，而一味

的追求更大的利益，就容易在不经意间引发企业公关危机。

事例：中海油“封口门”事件——被强迫揪出的真相。2011年 6月新浪

微博披露渤海湾发生漏油事件消息，国内媒体闻讯，纷纷致电中海油要求做

出回应，而中海油一概沉默应对。与此同时，网上有关中海油油田渗漏的消

息却一概人为删除。一个月后，中海油公司和康菲公司迫于舆论压力承认发

生漏油事故。此次事件对于中海油的企业形象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中海

油在此次事件的处理中，一是没有主动公开漏油事件，在危机事件失了先机；

二是在消息被曝出之后采取消极隐瞒的做法，使得舆论进一步趋于负面；三

是在事故处理中不积极，最后迫于舆论压力，最终承认漏油事故，造成了对

于企业形象极大的负面影响。

企业在应对此类公关信任危机时，首先，要建立危机“预警机制”，社会

化媒体时代，企业不能坐等危机到来，而是主动利用互联网阵地及社交媒体

积极加强危机监测和预判。并积极借助意见领袖的交流关系，最大限度地正

确引导舆论。其次，要建立危机“处理机制”，通过企业官方网站、官方微博

等媒介及时主动发布权威信息，真诚与媒体沟通，取得理解信任。最后，要

建立“善后机制”，连续发布突发事件处理结果，进一步挽回负面影响。利用

新媒体，主动传播企业社会责任思想和行动，进行个性化宣传，增加企业公

信力。

关于公共事件引发的突发事件，如 2008 年“南方冰雪自然灾害”、“汶

川大地震”等。在此类突发事件下，企业应积极履行社会责任, 既为国家和

社会分忧解难 , 也有助于树立企业的良好社会形象 , 赢得消费者的拥护和

赞誉, 有利于企业发展和长远利益。

以南方冰雪灾害为例,在交通不畅和电力阻断等诸多困难情况下,中国移

动调集企业所有可利用资源,全力投入到抢险救灾工作当中去,全力抢修通信

设备和线路,夜以继日坚守在抢险第一线,保证了大部分受灾地区“铁路不通通

信通、电力不通通信通”;南方电网启动应急机制,成立应急办公室并安排人员

24小时值班,各基层单位对所辖设备特别巡视,全面掌握设备的运行状态,部分

受灾严重的地方全体员工春节期间均坚持上班,投入到抗冰救灾最前线。企业

是社会的细胞,在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处于特殊的地位,当面临巨大灾害

的时候,众多企业与政府和广大人民一道奋力抗灾救灾,提供力所能及的救济

与帮助。面对突发事件,应急救灾工作不仅仅包括企业捐款捐物,更应包括企业

担负起行业责任,并发挥资源优势,积极调配力量,协助参与全社会的应急救助。

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对社会生活的影响日益深入,在社会经济发

展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企业作为众多社会主体利益的交汇点, 担负更

多的社会责任成为现代社会对企业的普遍期望和要求。突发事件下企业履行

社会责任,一方面需要企业自觉把社会责任的履行纳入到战略规划中去，建立

相应的应急处置机制；另一方面需要政府的激励、媒体的宣扬、舆论的支持。

企业承担社会责任不仅可以促进经济社会的良性发展, 也是提高企业自身竞

争力和降低经营风险的有效途径。

从组织管理交易成本看我国行业协会发展

——读张五常《经济组织与交易成本》

工经联合会 张文妍

“如果组织管理的交易成本为零，共产主义国家中的资源配置和收入分配就

会和在自由企业制度下一样：消费者的偏好可以不花成本地表现出来；拍卖商和

监督者可以免费提供所有搜集和处理信息的服务；工人和其他生产要素可以没有

成本地被指挥着按照消费者的偏好进行最佳的生产；每个消费者都能得到符合自

己偏好的商品和服务；每个工人得到的总收入，按照任何一些无需成本、大家同

意的标准，无需成本地由公断人决定并等于他的边际生产率加上除劳动以外的一

切其他资源的租金的份额。然而这样一种理想的情形显然还不存在。”

——张五常《经济组织与交易成本》

由此，五常先生在他的文章中得出结论：“共产主义国家的经济实绩，根源

于组织管理的交易成本高。在约束最大化的假定下，共产主义国家生存的原因与

任何“低效率”组织生存的原因一样：即，改变组织（制度）安排的交易成本非

常之高，以致不可能改变。”

对于五常先生这位当代经济学大师我一直非常敬佩，拜读其文章，体会其经

济思想也是很享受的过程，反复读过这一篇《经济组织与交易成本》，关于组织

（制度）与交易成本的关系又让我有了新的认识，组织（制度）的安排是在交易

成本的约束下选择的结果，分析经济组织的交易成本方法要优于其他分析方法，

不仅如此，这种分析方法的适用性甚至可以从单个厂商、几个参与者，扩展到国

家本身。然而关于在共产主义国家改变组织安排的交易成本过高以至于不可能改

变的提法，我认为存在一定的相对性，而非静止不变的现状。事实上，我所看到

最近的有关新闻是国务院在 2012年 9月 23日发布了《关于第六批取消和调整行

政审批项目的决定》（国发〔2012〕52号），根据决定，第六批取消和调整的行

政审批项目分别为 171项、143项。可以看到凡是市场竞争机制能够有效调节的

领域，政府都在逐渐退出，将其职能通过各种方式交给事业单位或社会组织承担。

在当今的经济运行环境中，又有新的一方正在崛起：行业协会，她作为政府、

企业以及消费者之间联系的纽带，提供着或有偿或无偿的服务。改革开放 30余

年，最早的行业协会成立距今也已有 20余年，随着我国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确

立和发展，政治体制改革也在不断推进，政府大量职能被转移给陆续成立的行业

协会；与此同时，民办行业协会也得以快速发展。行业协会应如何确定自身定位

和发展方向？作为一名协会工作者我想谈一点粗浅的想法。

一、行业协会产生理论解释

在发达市场经济国家中，行业协会是经济运行重要的组成部分。正是源于市

场经济的自身优势和社会需求，行业协会才得以在市场经济以及经济管理中发挥

作用。我想可以结合交易成本理论来解释行业协会的产生。

“交易成本”是新制度经济学中的基本概念之一，早在 1937 年，科斯

（R.H.Coase）就在其论文《企业的性质》（The Nature of the Firm）中假定了“企

业的显著特征就是作为价格机制的替代物”，并对此进行了论证。他指出，市场

的运行是有成本的，通过形成一个组织，并允许某个权威（一个“企业家”）来

支配资源，就能节约某些市场运行成本。可以说，使用价格机制来配置资源是存

在交易成本的，如传播信息、谈判、协商、签约、合约执行的监督等活动所需的

费用等，这些成本虽然不可能完全消除，但是可以使其最小化。“当存在企业时，

契约不会被取消，但却大大减少了。某一生产要素（或它的所有者）不必与企业

内部同他合作的一些生产要素签订一系列的契约。当然，如果这种合作是价格机

制起作用的一个直接结果，一系列的契约就是必需的。一系列的契约被一个契约

替代了。”11从这个角度看，可以说企业本身就是契约的一种形式，其存在价值

就是为了降低交易成本。

而从五常先生的《经济组织与交易成本》中，我们可以从广义的角度这样来

理解：交易成本有多种，其形式发生变化，就会导致产生不同的组织形式。行业

协会在本质上和企业是相同的，都是市场交易主体为了降低交易成本而形成的组

织形式。市场是人们自愿交换的场所，市场交易则是自愿的交换。在市场发展到

一定阶段时，一个区域的一些企业出于相同的目标，如共同推销一个产品、共同

规范一种行为、共同约定一个价格等等，他们联合起来，用一纸合同将大家联合

和约束在一起，集体行动以实现这个集体的利益最大化，从而实现这个集体中每

个个体的利益最大化。“为实现这个目标而走到一起，这种某种利益的协调一致

就是此类组织最大的特性——互益而非无条件对所有的企业和人员均有利即公

益，所建立的组织形式就是行业协会。”12而其中的一纸合同，就构成了行业协

11 科斯（R.H.Coase） 《企业的性质》（The Nature of the Firm） 1937（科斯/文 陈郁/译）

12 傅伟光 张经 行业协会概论 中国工商出版社 2008 （17）

会的章程，行业协会根据本协会章程开展活动，通过相互约束、信息共享、利益

协调等方式，为集体中的个体节约交易成本。它可以制定行业规范，建立约束机

制，降低成员企业的风险从而保护其利益不受损害；可以建立起利益协调机制，

采取一致的集体行动（如应对反倾销诉讼）以维护本行业利益；可以在成员间建

立信息共享平台，降低成员获取信息的成本……与政府的行政计划与行政管制相

比，行业协会具有最少的强制性，因为它始终与市场、市场交易共同发展，从而

为实现市场交易达到帕累托最优提供了条件。从这个意义上说，行业协会作为一

种特定的组织形式为企业降低了交易成本，是以协会内部管理、监督等相对较低

的成本，代替了企业间反复出现的谈判、签约、履约等相对较高的交易成本。

二、我国行业协会发展概况及不足

我国行业协会是伴随改革开放以后发展起来的，尤其与政治体制改革紧密相

关，随着经济体制改革步伐逐渐加快，政府机构改革持续深入，行业协会也获得

了迅速发展。目前那么全国有多少家行业协会呢？据民政部民间组织管理局统

计，截至 2010年底，全国各级民政部门登记的社会组织已达 445，631个，其中

社会团体 245,256个，民办非企业单位 198,175个，基金会 2200个。13

按照形成原因及建立过程（我认为这也是最重要的分类方式），行业协会大

致可以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体制内生成的行业协会。是指计划经济体制中由政府统一实施的行

业管理转变为市场经济体制中以行业组织实施为主的行业管理，主要体现为政府

职能的转移。这类行业协会并非是同行业的各企业在自愿基础上组建的，而是在

政府机构调整的过程中，出于“政企分开”、“政资分开”的需要，将一部分政府

机构改制成为行业协会，来管理所在的产业。如经贸委解散后成立的我们中国工

业经济联合会，纺织工业部撤销后组建的中国纺织工业协会等。这类行业协会与

政府关系之间的关系是非常紧密的，其开展活动对政府的依赖性也较强。

第二类是“体制外生成”的行业协会。是指在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为了解决

合约实施的不完善，根据市场需要而自发产生的行业组织。温州行业协会的崛起

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例如温州烟具行业协会的《维权公约》，成功制止了原先企

业之间的恶性竞争，有效保护了企业知识产权。不仅如此，温州烟具行业协会也

是第一家带领企业在国外“打官司”的行业协会。在市场竞争缺乏秩序，政府整

13 数据来源：中国民政统计年鉴（2011年），国家图书馆收藏的 2012年年鉴尚未开放查阅，2011年年鉴

数据为 2010年统计情况。

顿乏力的情况下，深受恶性竞争之苦的温州企业家合力，共同组建行业协会、商

会，在政府政策支持下成功运作，有效地促进了温州民营经济的发展。这类行业

协会具有一定的“草根性”，它与市场经济的发展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其在市

场经济中弥补市场失灵和政府失灵、提供公共物品的贡献相对较大，也较灵活。

但由于其组建渠道不尽相同，有的通过了行业主管部门的行政审批并得以在民政

机构登记；有的只能作为工商联组织的二级机构存在，不被民政机构承认，没有

独立社团的法人资格，不具备完整的行政和法律合法性。

第三类是“混合型”的行业协会。在市场经济的发展过程中，还有一部分行

业协会，是为了适应市场经济和政府需求而由行业发起，政府支持甚至有意识推

动形成的协会。这类协会跟政府的关系很紧密，对市场也有较大影响。其所在行

业主要是对国民经济具有重大作用的、关系国家经济命脉的，或符合国家产业发

展政策的行业，如证券业行业协会、中关村科技园区等。

这些各种各样的行业协会，正在本领域发挥着自身的职能：立足本行业、本

地区实际，通过调查研究，参与制定发展规划，并提出政策建议；推进科技创新，

提高行业及企业国际竞争力；建立自律机制，维护市场秩序；开展国际交流合作；

协调贸易纠纷，维护企业权益和国家利益等。但目前我国行业协会也正面临着诸

多问题，如双重管理体制下政府与行业协会的关系未理顺、行业协会相关法律制

度不健全、行政色彩浓重、政府依赖性强、经费困难、行业协会内部治理机制不

完善等。自 2001年我国加入WTO，顺应全球经济一体化的潮流，我国在国际市

场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中国的行业协会需要与世界各国行业协会、国际

性行业协会接轨，加强相互之间的交流与合作。而目前由于与政府、权力机关的

关系尚未完全厘清、理顺，在国际对话机制中“民话”明显不足，往往造成误解。

例如 2008年我国举办奥运会，在奥运圣火传递过程中遭到法国少数人士破坏，

出于义愤有的行业协会号召我国民众抵制法国在华企业，这被对方国家政府误以

为是我国政府行为，从而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外交风波。在这一点上，我国在入

世后仍然不被广泛认可为市场经济国家，与我国行业协会的发展从理论到实务的

缺陷不无关系。我国的行业协会与国外行业协会相比，作用还很有限，部分职能

还需继续完善。如何提高行业协会的权威性和独立性，已成为我国行业协会发展

面临的关键。

三、我国行业协会发展相关建议及发展模式研究

交易成本决定了行业协会这一组织形式，伴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以及经济管

理体制由部门管理向行业管理的推进，行业协会经过 20余年的发展逐步形成今

天的局面；而这样的组织形式又如何能进一步降低交易成本，与中国的社会主义

市场经济相适应呢？我认为想要尽早“打造”出有中国特色的行业协会，主要应

从两方面着力：政府的大力支持、引导和协会的自力更生、自强自律。

（一）政府加强管理、适度放权

1. 改革双重管理体制，成立行业协会统一管理部门。“婆家”太多常常让行

业协会哭笑不得，陷入尴尬境地。双重管理体制是制约行业协会管理体制的重要

因素。为了解决行业协会登记注册与业务主管单位职责和权限不清、业务主管单

位界定不清的问题，可以建立一个统一的部门，负责行业协会的登记备案和监督

管理。该部门作为行业协会的唯一“业务主管单位”，组织方面由国务院成立，

直接隶属国务院，它可以是政府机构，也可以是事业单位；运作方面有独立的编

制和预算，有政府财政拨款，有专职的工作人员；同时，全国各省区市地级以上

的各级政府都应建立相应的机构，中央与地方之间存在隶属关系；国资委、工信

部、发改委、商务部等职能部门与该行业协会管理部门相互配合，对行业协会开

展业务工作进行指导。

2. 加快实施行业协会立法。借鉴国外行业协会发展经验，行业协会组织比

较完善的国家都有健全的行业协会法律法规，对其行为进行规范；也只有法律法

规，才能真正明确和确立行业协会在本国社会制度中的地位。一个国家的行业协

会，应该是在国家法律许可下，具有独立法人资格，自律自治开展活动并独立承

担民事责任的社会组织。因此必须要通过立法，强化行业协会的法律地位，明确

其社会职责，规范其组织功能。也只有通过立法，对行业协会的运作程序、运行

机制与结构、经费来源、人员编制、奖惩机制、违法行为的处理办法等各方面进

行明确，才能理顺政府与行业协会之间的关系，规范行业协会的行为，促进其发

展。

3. 适度干预，减少权力的过度介入。面对我国行业协会官办色彩浓厚，协

会独立性和自主性难以保障的局面，我们应逐步创造条件，实现行业协会与政府

的“脱钩”。例如 2010年 8月法制晚报曾刊登一篇名为“行业协会借政府背景勒

索企业滋生泛权力腐败”的文章，文章中提到，浙江省温州市当地报纸接连两天

刊登广告，庆祝温州高尔夫球协会成立，温州市有多达 20余名现职副处级至副

厅级领导干部分别担任了这个协会的主席（会长）、名誉副主席、名誉副会长、

副会长等职务。之后温州市委已迅速对此事作出回应，要求所有干部退出协会，

并对部分领导干部作出处分。但这件事也恰恰暴露出当今行业协会发展的痼疾所

在。借鉴国外行业协会发展的先进经验，行业协会不应是政府的附庸，政府与行

业协会也不应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政府应以职能转变为契机，将应移交给行

业协会的职能真正交由行业协会来承担。笔者认为，政府与行业协会在职能上的

分工大致可以划分为：政府主要负责宏观层面的、规划、决策、立法等方面的事

务，而行业协会主要做好中观和微观层面的、技术性的、执行性的事务；同时，

行业协会还可以协助政府进行宏观性事务的前期筹备工作，为政府角色提供合理

的意见和建议。

此外，为扶植行业协会的发展，政府还应加大优惠政策的倾斜，如建立有效

的政府购买服务制度、制定独立针对行业协会的税收政策、加大财政补贴力度等

等。

（二）行业协会自强自律

1. 加强自律和监督。行业协会应当在本行业内建立和完善一整套制度体系，

形成机制，依靠严格、规范的制度来保证各项工作的正常开展和健康运行。一方

面要加强诚信建设。通过建立诚信记录和评估制度等，加强行业协会自身诚信建

设，同时促使会员树立诚信理念，营造全行业诚信守法的环境。另一方面要建立

和完善考核与奖惩机制，依照行业规范、质量标准等相关指标制定考评制度，对

行业内企业进行考评，对优秀企业进行奖励，对违规企业进行处罚，鼓励会员之

间相互监督和制约，以此促进行业的健康发展。例如，近年来企业履行社会责任

已得到了联合国的高度重视和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企业是否履行了社会责任逐

渐成为了国际社会对企业评价的重要内容之一。为此，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作为

我国工业行业协会的联合性组织，联合全国十大工业协会（联合会）共同发布《中

国工业企业及工业协会社会责任指南》，每年号召工业企业、工业协会发布本单

位社会责任报告书，倡导和推进我国工业企业和工业协会履行社会责任。这一举

动不仅符合我国工业企业和工业协会社会责任管理的实际需要，而且也顺应了国

际社会企业社会责任的发展趋势。

2. 在行业协会内部建立有效的组织机制。一方面完善组织机构，积极推进

民主选举机制。行业协会应充分发挥理事会、会员大会等机构的监管作用，使会

员有机会参与协会的组织和管理，逐步构建起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等

一整套民主运行机制。目前大部门行业协会的理事会及领导成员，通常都是由会

员通过民主程序选举产生，如此，才能保证内部组织机构的质量和活力，反映行

业状况，体现会员意志，也能为行业协会长久、稳定、健康地发展提供有力的支

撑。两一方面要建立和完善人才管理机制。协会不能成为“养老院”，而应吸引

高素质、高水平的人才来协会工作，建立精干务实的领导班子，组成一支专业化、

职业化、年轻化的人才队伍。

3. 提高服务能力和协调能力。行业协会的服务能力和协调能力无疑是会关

系到其发展的最关键因素，作为政府和企业之间的桥梁和纽带，行业协会理应做

好服务和协调。对企业,行业协会要在竞争激烈、复杂多变的市场环境中，积极

探索为会员服务的有效形式，提高业务水平和服务层次，这样做可以提升行业协

会的社会威望和行业地位，使行业协会能够为会员企业提供更高层次的服务，最

终在协会与企业之间形成“高效服务——维护行业利益——提升自身威望——提

供更高层次服务”的良性循环。对政府，行业协会也应不断提升为其决策提供服

务的能力。行业协会作为行业利益的代表，应及时向政府和有关部门反映企业与

行业的需求，积极参与政府与本行业有关的决策活动，并提出合理化建议。此外，

协会还须不断提升内外部的协调能力。一方面在行业协会内部，除了制定行规行

约外，还应在会员及本行业企业之间进行必要的协调，以维护企业之间公平竞争

的权义，保证正常的生产销售秩序；另一方面在协会外部，则需代表本行业，协

调与其他行业协会、商会及国外有关方面之间的关系。

4. 拓展工作思路，拓宽经费来源。据资料，法国行业协会的运作方式是非

常值得我们借鉴的，其作为本国各行业的代表，在管理与运营公共设施、为广大

工商业者和社会公众提供服务方面也颇具特色。目前，法国各行业协会所开发、

建设、经营、管理的公共设施主要有：机场 121处；港口（商业、客运、渔业）

75处、河港 41处、游艇码头 47处、流通货仓 38处，仓库 68处，停车场 30处，

以及国际会议中心等。协会所开发、建设的工业区（含单独开发、与县共同开发

等）336处、工程 246所、服务中心 34所、展览中心 15所。与其他组织或政府

开发的共同事业有：饭店、其他旅游设施 32所；体育设施（高尔夫球场、游泳

池）75所，法国协会还拥有 420所培训学校……任何组织的运转都离不开经费，

有些行业协会陷入奄奄一息勉强维持的境地，经费的缺乏是关键因素之一。行业

协会在争取更稳固的会员会费之外，还应在工作思路上多加发掘，继续拓宽经费

来源，为自身运作和发展打好经济基础。

（三）我国行业协会理想发展模式

可以说，行业协会的发展与一国市场环境、管理体制有着极其紧密的联

系，一国市场环境、管理体制决定着本国行业协会的发展状况。在我国，计

划经济条件下时，政府配置所有的资源，企业没有自主权，行业协会也几乎

没有存在的意义；而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企业的自主权不断增强，政

府高度集权的管理体制也无法再适应新形势的需要，政府职能转移的过程

中，行业协会的地位和作用也就不断地显现出来。

随着我国“小政府、大社会”目标模式的确立，如何在我国体制改革发展

过程中，在行业协会的发展进程中，在充分借鉴别国优势和密切结合我国国情

的基础上，尽快形成有中国特色的行业协会发展模式，是目前我国行业协会发

展面临的主要问题。对照行业协会在行业管理中扮演的重要角色，我初步设定

了一个三角形模型，三角形的三个定点分别代表政府、企业和行业协会，三条

边分别代表三者间的关系，最理想的三角形是正三角形的形状，三方力量相互

制衡。未来我国行业协会，应该发展成为独立的、可以与政府、企业势均力敌

的一方，一方面有能力代表会员利益与政府沟通协调，另一方面有能力对行业

内成员加以制约，其中的“能力”正是我国行业协会需要提高之处。

四、结语

对于已经过去的 20世纪，世界公认的经济学家、政治家都认可可以用“市

场经济世纪”来概括；而对于 21世纪如何概括，从 1998年开始，世界各国的经

济学家和社会学家不断探索，最后得出一个共同结论：21世纪是“社团经济时

代”。我们已经可以看出这样一个趋势：政府职能在不断弱化、转移，而行业协

会作为社会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市场经济运行不可或缺的主体，将承担越

来越多的管理职能，其社会地位也将不断上升。我们可以预见，未来的国家将逐

渐转变为一个自我管理的经济组织。虽然这还是一个相当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

但我认为，经过逐渐的演变，之前分析设定的理想的“正三角形”模式将有望成

为现实，市场经济中政府、行业协会、企业三足鼎立的局面将逐渐形成。政府应

将属于行业协会的职责交给行业协会，依法提高行业协会的地位和作用；而行业

协会也必须要加快自身发展，提高自身服务水平和协调能力，成为名副其实的“第

三方”。

明晰环境资源产权，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环境产权经济学》读后感

产权局 胡 坡

改革开放以来，在以 GDP 为核心理念的经济发展思维指导下，我国经济

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发展和进步，但同时也产生了环境污染严重、资源利用率

低、生态系统遭到严重破坏等问题，这些问题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传

统的 GDP只反映了狭义经济总量增减的水平，却没有反映经济总量增减与环

境和自然资源的相互作用关系。近年来，我国政府和社会逐渐认识到传统 GDP

理念的缺陷，而科学发展观、建设节约型社会的提出更是反映了转变经济发

展方式、改变传统 GDP观念的迫切性和必要性，绿色 GDP的研究与应用成为

我国经济发展的方向和趋势。

一、绿色 GDP概念及重要意义

绿色 GDP概念源于对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关注，是对传统 GDP的补

充和完善。传统 GDP只关注最终产品和劳务，而没有把自然资源消耗和环境

成本计算在内，它本身只能反映一个地区或国家的狭义经济增长，而不能说

明一个地区或国家自然资源消耗状况、环境质量变化以及与经济增长的相互

作用。绿色 GDP是指计入自然资本损益的国内生产总值，能体现经济发展的

可持续性。在国民经济核算体系中考虑自然资源和环境因素，以最小化的资

源消耗和环境污染得到经济的增长与发展，促进环境与人类的可持续、健康

发展，这是绿色 GDP的意义所在。

当前，片面追求 GDP增长的理念已经使我国资源和环境形势严峻。1995

年世界银行报告指出，我国因资源和环境污染造成的损失在 540亿美元左右，

占当年 GDP 的 7%左右，而当年我国 GDP 增长率为 9%，即当年经济增长率

仅为 2%，而且付出了资源过度消耗和环境污染的代价。国家环保总局和国家

统计局 2006年联合发布的《中国绿色国民经济核算研究报告 2004》表明，2004

年全国因环境污染造成的经济损失为 5118亿元，占当年 GDP的 3.05％，虚拟

治理成本为 2874 亿元，占当年 GDP的 1.80％。由于基础数据和技术水平的限

制，此次核算没有包含自然资源耗减成本和环境退化成本中的生态破坏成本，

只计算了环境污染损失。环境污染损失成本仅核算了其中的 10项，且存在低

估和缺项。即便如此，数字依然非常惊人，说明环境形势十分严峻。

目前我国经济仍然以高消耗、高污染、高排放的粗放增长方式为经济发

展主线，生产工艺落后，资源利用率低，污染排放率高，而且经济增长迅速，

消耗资源总量巨大，环境污染严重，这种增长方式必然是不可持续的。改变

传统 GDP理念，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以绿色 GDP为经济发展核心理念是我国

的必然选择。

二、实行绿色 GDP、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主要障碍

改变以传统的 GDP为核心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实行绿色 GDP是大势所

趋，但是，要真正实行绿色 GDP，却存在诸多技术障碍，主要障碍有：

（一）自然资源和环境对经济增长的非货币性贡献难以通过量化的指标来计

量和估价。环境问题产生的根源在于环境资源的价格没有反映其稀缺程度，没

有正确反映其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当今人类社会面临包括环境危机在内的诸

多危机，实质上是人类社会的生存活动能否持续下去的问题，其根源在于工

业革命以来人类社会形成的经济发展体系。在物质层面上，这一经济体系是

由环境生产力形成的，但在理论和实践中，当前的经济体系无视甚至否认环

境生产力的存在和贡献，与环境产生了深刻而又广泛以至于不可调和的对立、

冲突。从物质的角度来看，这一经济体系的基本特点是：先从环境中索取大

量资源，将索取的资源加工成产品，然后通过流通将产品交给消费者消费，

最后将消费过的产品弃置于环境中。随着人口数量的增加和物质消费水平的

提高，环境生产力难以为继，无法向人类提供足够的资源，而环境容量、承

载力和自净力也无法容纳越来越多的废物。

这一经济体系耗费了大量的自然资源和环境，但是由于自然资源和环境

一直作为公共物品存在，其产权以公共产权的形式存在，成为“免费的午餐”，

其对经济增长的非货币性贡献没有被人们广泛认识，自然资源和环境消费的

竞争性、排他性和有偿性没有被人们承认和重视，外部性效应导致自然资源

和环境的无节制使用和浪费，形成“公地悲剧”。

环境和自然资源作为公共产权，每一个人都有使用权，但没有权利阻止

其他人使用，每个人都未承担相应成本，造成资源过度使用和枯竭。过度砍

伐的森林、过度捕捞的渔业资源及污染严重的河流和空气，都是“公地悲剧”

的典型例子。之所以叫悲剧，是因为每个当事人都知道资源将由于过度使用

而枯竭，但每个人对阻止事态的继续恶化都感到无能为力，而且都抱着“及

时捞一把”的心态加剧事态的恶化。“公地悲剧”源于公产的私人利用方式，

环境和自然资源因产权难以界定而被竞争性地过度使用或侵占是必然的结

果。

在绿色 GDP中需要对环境和自然资源进行评估和估价，使之反映在经济

增长中，但是环境和自然资源的非货币性贡献导致绿色 GDP核算中难以通过

量化的指标对其贡献加以表述和反应，这是绿色 GDP实行的最大技术问题。

（二）经济增长与环境改变的非对称性。非对称性体现在两方面，一是从时

间上看，资源环境的损耗和经济发展不同步。例如，工业污染引发的生态破

坏和健康危害是污染之后逐渐显现出来的，有的需要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

年才能被发现，其成本究竟算在哪一年无法确定。二是从因果关系上看，资

源环境破坏的责任人难以界定，例如物种灭绝，无法确定具体是哪项经济活

动导致了这一结果。而且，在相当长时间内，环境的破坏是一个缓慢的渐进

过程，只有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才会显示出其危害，但这时补救已晚。经济增

长与环境改变的非对称性导致人们在进行绿色 GDP核算时无法确切的将某项

环境资源破坏与具体的经济活动联系起来，也就无法把环境成本核算到某一

年或者某一项。

（三）当地人的功力驱动和环境的代际贡献。即使人们认识到其经济行为会

对环境产生损害，也仍然难以阻止代际之间的外部性发生。由于环境污染和

资源枯竭需要一个相当长的、跨代际的过程，这一代人的破坏行为会将环境

和资源的成本转嫁给后一代人，而市场价格以及市场利率是当代人对未来的

看法形成的，这导致人们无节制的索取资源、破坏环境而不用承担责任。

由上可见，实行绿色 GDP 的关键在于使环境和自然资源成本量化地反映

出来，即对资源环境成本定价，形成价格调节机制。既要考虑经济成本，还

要考虑环境成本，既要考虑当代，又要考虑未来。

三、解决主要障碍的理论基础及思路

明晰环境和自然资源产权是定价的前提和基础，是实行绿色 GDP的前提

条件。资源环境合理定价的标准是其相对价格，只有当资源的市场价格等于

其相对价格时，价格机制才能发挥正常作用。在瓦尔拉斯完全竞争模型中，

权力被假定完全界定，而且交易费用为零，所以，传统经济学认为资源的市

场价格理所当然的等于其相对价格。但是传统经济学忽视了有效的产权制度

是价格机制发挥正常作用的前提和保证。因为市场经济的本质是交换经济，

而在市场商品的交换是即时产权的交换。当一种交易在市场中被议定时，就

发生了两种权力的交换，正是权力的价值决定了所交换的物品的价值，权力

束影响物品的价格。

科斯定理是经济学中对价格体系有效运转所需要的制度条件的第一次正

式讨论，科斯认为在市场中交换的是资源的产权，如果资源产权界定不清，

必然影响资源的市场价格。只有在产权明晰的条件下，资源的市场价格才能

有效的反映其稀缺程度，才能等于其相对价格。科斯定理表明市场的真谛不

是价格，而是产权。只要有了产权，人们自然会“议出”合理的价格来，产

权制度的设计是优化资源配置的基础。

资源环境的价格是资源环境的产权价格，正是由于资源环境产权的不确

定性、非专一性、非排他性，导致了资源环境稀缺程度和市场价格的脱节，

导致资源环境与消费中成本和收益、权力和义务、行为和结果的背离，这是

环境恶化的根源。当环境资源产权结构不合理时，就会导致资源环境的市场

价格无法有效反映其稀缺程度，导致市场价格和相对价格偏离。但合理的产

权结构是不断选择的结果，使产权的可交易性带来人们在市场中拥有交易与

否的主动权，在自由竞争、自由选择中人们通过多次交易实现博弈均衡，找

到真正合适的产权结构。市场交易时纠正资源环境价格与其相对价格偏离，

为资源环境合理定价的有效途径。

因此，实行绿色 GDP的前提在于，政府建立有效的产权制度，使产权明

晰，通过自由市场交易建立合理的产权结构，从而使资源环境成本量化地反

映出来，建立健全资源有偿使用制度和生态环境补偿机制，减少公地悲剧和

交易成本。

环境资源价格应包括开发和使用成本、产权价格和利益补偿价格。要实

现环境资源公平和效率地开采、使用，需在政府监控下使环境资源的价格充

分反映生产者的开采利益成本和利润以及因开采自然资源对公众、未来、社

会和生态环境带来的利益和损害，以及环境资源产权实现价格的完全成本。

形成合理的环境资源利益补偿价格要考虑三个方面，一是以从环境资源开发

到回收利用的全周期理论价格为基础，以税收作为调节资源价格的手段；二

是将开发利用产生的生态环境破坏成本纳入利益补偿价格，实施排污限制；

三是树立有偿使用理念，完善税收制度，适时以价征税。

例如，根据科斯定理，水资源保护可从以下几个方面尝试：首先明晰水

资源产权，解决水污染的外部不经济效应，建立水权制度，使水资源配置市

场化，通过市场机制保护水资源。水资源产权界定可通过政府运用政策法规

进行调控同时将水资源纳入市场配置轨道的方式。其次产权交易是水资源实

现优化配置的重要途径。在产权明晰的基础上，各市场主体可以在保留所有

权的前提下，通过约定设立水权，转移水资源使用、收益的权利并取得相应

的对价。水权在市场上可交易，也可以依法进行抵押、入股、出租。第三，

政府通过制度规范和约束各利益主体。通过法律制度对水权主体在环境保护、

水利、防洪等方面进行强制性、规范性制约；通过行政制度，对水权种类、

范围进行限定。

近年来，我国在环境资源产权明晰及价格体系建立上做了许多探索，比

如土地权、林权、水权，随之而来的租用买卖等交易也成为现实，土地、水

等自然资源有了具体价格，排污权交易是一大尝试。

四、实施绿色 GDP、明晰环境资源产权，推动经济发展方

式转变

（一）通过产权明晰和环境资源价格调节机制发挥市场的资源配置基础作

用，推动市场主体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产权明晰和环境资源价格调节机制是市场发挥对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

的前提，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主要应通过市场配置资源来实现。产权明晰

和环境资源价格调节机制对于节约资源、减少排放、提高资源配置效率都将

起到实质性作用。

产权明晰和环境资源价格调节机制不仅能够保证价格反映价值、供求和

资源的稀缺程度,向市场传递正确信号,合理地调节经济运行,更重要的是可以

为市场主体提供优化资源配置的压力和动力。根据需求价格弹性理论，高科

技企业对资源的依赖性较小，价格弹性小，生产型、资源密集型企业对资源

依赖性大，价格弹性大。环境产权明晰和自然资源价格调节机制将加大生产

型、资源密集型企业的成本压力，迫使其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抑制不合理需

求和重复建设投入，加大科技创新投入，调整产品结构和产业布局，推动环

境资源向产业链高端集中、向战略性产业集中，推动产业升级改造，形成市

场淘汰优化机制，从而以市场约束机制推动其转变发展方式。进而推动我国

经济发展方式从外延式向更加注重内涵式转变，发展手段从依赖数量扩张向

质量和效益并举转变，发展模式由主要依靠增加物质资源消耗向主要依靠科

技进步、劳动者素质提高、管理创新转变。

（二）逐步将绿色 GDP纳入地方考核体系，引导各级政府转变经济发展方

式。

地方和干部考核指标体系中片面强调 GDP增长，是引发资源过度消耗、

环境严重破坏，社会严重失衡的“罪魁祸首”，为了保持 GDP高增长，有的地

方不惜大量消耗资源、恶化生态环境。逐步将绿色 GDP纳入考核体系，才能

从制度上促进地方政府转变政绩观和发展观，自觉承担起保护环境和节约资

源的责任。

随着我国市场化的推进和发展以及政府的重视，我国明晰的产权制度和

环境资源价格调节机制有望在不久的将来得到建立和完善，使绿色 GDP 核算

成为现实，从而为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奠定基础，促进我国经济健康、和谐、

可持续的发展。

甘为中流勇击水，并肩砥砺向前行

——读新华社《中流击水砥砺前行——“十二五”开局之年

中央企业改革发展纪实》有感

分配局 李 鹏

大家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应该都能感觉得到，近几年来，媒体和社会公

众对于我们国有企业，特别是中央企业的报道和评论越来越多。国资委和中

央企业也顺应形势，通过建立新闻发言人制度、主动与媒体沟通、加大政府

信息公开力度等方式，不断地从正面引导舆论，从正面营造积极的舆论环境。

但很遗憾的是，至少从很多老百姓的直观感受看，我们大量正面的、有道理、

有依据的舆论引导的效果，可能都比不过几个负面新闻的影响大，甚至某些

企业的一个吊灯、一次团购、一个腐败干部的落马就会抵消广大央企干部职

工多年来的辛苦努力。这样残酷的现实值得我们深思。

新华社刊发的这篇纪实报道，与以往传统的正面报道不同，非常生动、

真切的体现了正面舆论报道的魅力和力量，既是近年来对央企正面宣传报道

中非常有分量、非常有特色的一篇文章，也的确得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

回应和广泛好评。

一、内容广覆盖，“情”字贯始终

这篇报道的角度和手法有特点、有新意，尽管篇幅不长，但信息量极

大。在短短 5200 字左右的文章中，提及了 47 户（次）中央企业，涉及中

央企业的大部分行业，还引用了王勇主任和部分国资委有关厅局同志的观

点。同时，点到即止的手法，使报道的覆盖面很大，对个别有特色的点所

做的特写式素描，也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更值得肯定的是，这篇文章并没有泛泛的讲道理、讲政策、讲套话，而

是把一种“感情色彩”贯穿始终，通过一个个小故事、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将中央企业职工与老百姓之间的感情反映出来。既有为国为民的壮志豪情，

又有无私奉献的铁骨柔情；既有在危机时刻的患难真情，又有与各民族同胞

的手足之情；既有敢担责任、敢挑重担的真性情，又有逆水行舟、迎难而上

的激情；既有甘于寂寞、开拓创新的热情，又有贴近百姓、贴近生活的人情。

这一种种“情”贯穿这篇文章的始终，也构成了整篇文章最核心的线索，使

文章更加生动、更能打动人、更能引起共鸣！

二、若干关键词，体现新特点

新华社的这篇文章，无疑是近年来，集中和系统性正面宣传报道中央企

业的典型范例，从这篇文章中我们基本可以找到所有正面宣传报道央企的关

键词，也就是正面的宣传点，我将其简要概括为四个方面（26个关键词）。

一是安全方面。主要包括粮食安全、经济安全、能源供给安全。

二是国家宏观战略与经济方面。主要包括国家战略、大国地位、经济发

展、深化改革，落实国家政策、平衡区域发展、统一战线、一国两治、民族

团结、国民教育、改善民生。

三是急难险重方面。主要包括救急救难、抢险救灾、灾后重建、环境保

护、慈善公益、扶贫帮困、保障性住房。

四是产业和企业改革发展方面。主要包括可持续发展、自主创新、产业

升级、结构调整、“走出去”战略。

在读这篇文章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思考，我们既然有这么多重要的关键

词，有这么多重大的角度，国有企业发挥着这么重要的作用，为什么当前整

体上的舆论环境却不那么友好？那些负面的报道和评论的关键词又是哪些

呢？

以“中央企业”和“负面”为关键词在百度上搜索，可以得到 421 万个

结果，根据这个搜索结果，结合近年来引起较大社会反响的负面舆论报道，

我们也可以基本概括出一个央企负面新闻报道关键词的清单，主要包括：国

进民退、与民争利、效率低下、投资亏损、贪污腐败、天价酒、天价吊灯、

豪华公车、乱发工资奖金、薪酬福利过高、违规集资建房、团购奔驰、奢侈

浪费等。

对比上述正面和负面的关键词，我们就可以基本勾勒出当前中央企业面

临的舆论环境有以下四个特点。

（1）正面关键词大都属于宏观层面，具有一定的普遍性，是“面”上的

成绩；负面关键词，大都属于中观和微观层面，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是“点”

上的问题。

（2）正面关键词，大都是国家层面关心和重视的问题，与国家、社会和

公众整体相关性相对更强，与每一个老百姓个体的相关性相对较弱；负面关

键词，大都是老百姓直接关心的问题，与每一个老百姓个体的相关性相对较

强，更为老百姓个体所关注。

（3）正面关键词，大都淹没在大量常规性报道中，对象也不只是国资委

监管的中央企业这一个群体，而是涉及不同部门、不同群体；负面关键词，

大都精准的指向中央企业，在大量常规性报道中更加吸引眼球，更有轰动效

应。

（4）正面关键词，理论上基本是绝对正确的，很难直接批评和否定；负

面关键词，客观上讲的确是一些现实存在的错误和问题，任何人、任何群体

都可以批判，而且只与报道中的央企有关，不影响其他哪怕是自身也有很多

问题的群体“落井下石”。

三、改革由己起，解决新问题

这样的形势和局面是对我们从事国资监管工作同志们的重大挑战，但也

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客观环境。在读完新华社的这篇文章之后，我们决不能

仅仅看到文章表面上的成绩和亮点，而更加应该心怀危机意识、忧患意识地

去思考，我们如何面对当前的社会舆论环境，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更好的开

展和推进我们的工作，如何解决和处理好我们所面对的相对更多的负面舆论。

人民日报在今年年初发表的一篇名为《宁要微词，不要危机》的文章对

当前形势作出了准确和清醒的判断。“从经济领域到社会政治领域，改革越是

向前推进，所触及的矛盾就越深，涉及的利益就越复杂，碰到的阻力也就越

大。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讲，容易的都改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全是难啃的硬骨

头，不能回避也无法回避”。这篇文章还明确提出“改革有风险，但不改革党

就会有危险；宁要不完美的改革，不要不改革的危机”。

由此我们必须更加清醒的认识到，新一轮改革不仅仅是经济改革，而应

是经济改革、社会改革和政治改革三个方面齐头并进的。我们所从事的国资

监管工作与很多领域的改革不一样，它不单纯是一个经济改革，而是经济、

社会和政治三方面改革的高度融合。因此，只有改革，从我们本职工作入手

的改革，从每个人自身工作开始的改革，才是唯一能够化解矛盾、解决问题、

让人民满意的途径。结合我们自身的工作，我认为应当从以下四方面着手。

（一）改变工作思路

从过去的“只做不说、多做少说”，逐步向“谨慎的说、适当的说、有针

对性的说、讲方法的说”，再向“主动的说、说的和做得一样好”去改变。因

为，当前的政府工作，受社会公众和媒体监督的力度越来越大，政府信息公

开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从前“只做不说、多做少说”，是特定时期，我们特殊

工作任务的必然要求。但当前，整个社会环境的变化，媒体资讯的发达，逼

着我们必须越来越适应这样的舆论环境。不管是社会公众，还是上级领导和

有关部门，都要求我们必须对我们的工作及时的作出总结、解释和说明。

所以我们的工作思路也应当随之改变，对一些热点、焦点问题，可以通

过适当的途径、以适当的方式提前准备解释和说明的口径，第一时间向上级

领导和有关部门沟通汇报相关信息。

具体来看，我觉得我们可以做到：重要政策出台前，就准备好相关的政

策解释和说明。对重要工作及时总结，并上报信息。及时关注社会舆论，不

仅仅看官方渠道，而且要关注网络等新兴媒体，拓宽信息渠道来源。推进信

息公开，该公开的主动公开；可依申请公开的，提前准备好申请公开条件；

不予公开的，要准备相对统一规范合理的不予公开的理由和说明。

（二）转变工作作风

我们的日常工作纷繁复杂，可能很多时候，从个体来看都会觉得有些事

情很麻烦，会有畏惧、懈怠或者厌倦的情绪。但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我觉

得，很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摆在眼前，我们总要去面对。再累再难再烦的

工作，我们都可以换个角度，把它当作是推动和促进我们转变工作作风的良

机。即便从个人角度再不情愿去处理，但从国家公务人员角度，我们都有责

任去认真对待眼前的每一项工作，哪怕是有些不合理的要求，我们都应当认

真处理和解决。

（三）改进工作方式

尽管加强到企业一线调研是我们经常在总结中提到的，但我们不得不承

认，当前大部分工作还主要是靠文件、会议、报告等形式去完成，真正到企

业一线了解情况的机会不多；有时在调研中通过听取相关部门汇报的方式了

解到的信息，其有效性和准确性也有欠缺。进一步向，如果我们了解到的信

息的真实性堪忧，那么对我们出台政策、作出决策会不会有负面的影响呢？

所以我们应该切实改进工作方式，更多的真正深入企业一线，通过多途

径（如不记名的调查问卷）、多角度（如随机访谈一线职工）的访谈等形式，

掌握更加全面真实准确的信息。同时也要加强和其他部门之间的沟通，及时

通报和了解相关部门的政策和工作进展，这样才能更好的开展我们自身的工

作。

（四）改善工作流程

我们机关里的工作流程是经过多年的累积、不断完善、相对固定下来的，

比较规范和合理。一项规范性文件的出台，从确定方向、摸清情况、调查研

究、形成初稿、征求意见、修改完善，到审议通过、印发施行，有一整套体

系和流程，但在此基础上，还是有很多可以改善的流程。特别是我们对于很

多文件不只要重思路、重政策，更要重视政策的完整性、延续性、统一性、

可比性和操作性，重视政策的落地，政策施行后的解释、执行、反馈和完善。

在具体工作中，很多同志经常会遇到企业报来的材料各式各样，很难汇

总整理和分析。这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企业从事具体工作的同志水平有差异，

对工作的熟悉和了解程度不同，另一方面也要反思是不是我们提出的要求不

够明确，指导不够具体。我们在工作中探索以一种“指引表”的形式规范报

送模板，能较好的解决这一问题。比如，明确规范报送文字材料的标题和结

构，以树形图的方式体现报送材料的要求，通过这样简单、清晰、明了的方

式，使企业不至于少报错报和漏报，使各企业报送的材料在统一性、规范性

上有很大程度的提高。在政策施行过程中，我们也在尝试不断听取企业的意

见，并将一些共性的问题，以政策解答的形式及时反馈给企业，能更好的体

现我们的服务意识，也能使相关政策的落实更加准确和到位，既能得到企业

从事具体工作的同志们的欢迎和认可，也确实提高了我们自身的工作效率，

提升了工作效果。

除此之外，其实可以改善的工作流程还有很多，包括我们这几年已经大

力改善的会议组织、公文流转等工作，都取得了良好效果。只要我们用心去

观察、去总结，还是有很多可以不断改进和完善的工作，还是有很多提高和

进步的空间。

学习新华社的这篇文章，既让我们感受到了咱们中央企业在国家改革发

展中起到的中流砥柱的作用，也让我们觉得作为国资监管事业的一份子感到

骄傲和自豪。但在骄傲和自豪的同时，我们也要清醒的认识到，通过这篇报

道体现出来的积极因素，只是我们中央企业当前所面临的舆论环境中的一个

方面，在学习这篇文章的同时，我们更要跳出这篇文章，去深入的认识和反

思我们所面临的负面舆论环境，去分析其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在清醒的认识

和分析正反两方面舆论报道的特点后，我们必须统一认识，坚定的顺应国家

改革的大潮流，从我们本职工作和每个人自身的改革做起，通过改变工作思

路、转变工作作风、改进工作方式、改善工作流程，来改革我们的工作，将

我们所从事的这项综合了经济、社会和政治改革的国资监管工作，这项高难

度、高挑战性工作做得更好。这样才能做到甘为中流勇击水，并肩砥砺向前

行！

探寻失落的农村

——读《一个村庄里的中国》有感

工经联合会 潘 婧

阅读一本好书是在浮躁的都市生活中沉浸思想的一剂良方，是让思维挣脱狭

隘的现实生活束缚的一盏明灯，熊培云的《一个村庄里的中国》就是这样一本好

书。他从一位具有良知的学者、思想者的角度出发，倾十年之力著就了这样一本

集人性、道德、学术、社论为一身的佳作。当众人的目光都聚焦于都市日新月异

的变化并对工业化、现代化给我们带来的便利生活习以为常时，他在我们身后推

开了一扇窗，让我们去重新认识并关注那片曾经承载着中华文明丰富内涵而今沦

为现代化发展的一个不起眼的注脚的地方，那片仍居住着近 6.8亿人口的广袤国

土——农村。

熊培云以自己出生的江西贫困村庄——小堡村为例，讲述了 30年来中国农

村的变迁，并进而扩大到建国 60年来中国农村建设的种种荣辱与沉浮。其间，

还穿插了民国、“土改”、“文革”与“大跃进”等时期乡村建设者们所做的一些

努力与乡村所经历的挫折。作者以他那具有历史穿透力的独特观察与思考，以及

带有温热与深厚情感的忧思，解读了百年中国乡村沉沦，同时又透露出丝丝期望。

中国的农村问题绝不只是一个局限的困境，相反它与城镇以及中国整体经济

的发展有着千丝万缕的内部联系，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是大时代的浓缩。对于中国

这样一个农业大国而言，在不断推进现代化与城市化进程的过程中，在这个功利

思想膨胀的浮躁年代里，关注农村问题对认清中华民族的现实根基有着独特的重

要性。

一、前线与后方

乡村与城市，孰为前线？孰为后方？在当代人的眼中，甚至在中华历史长河

的很长一段时期内，城市都被认为是最为关键的堡垒，而乡村只不过是城市的配

角。从封建时代起，城里人就似乎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但历史并非一成

不变，在中国近现代史的舞台上农村也曾经享受过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份荣耀。民

主革命时期，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领导中国革命的实践中逐步摸索

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他们将敌人统治

力量比较薄弱的农村作为战斗前线，发动农民武装暴动，建立人民军队，建立革

命根据地，把武装斗争、土地革命、建立政权结合起来，使之建成支持长期革命

战争的战略基地，依托根据地积累发展革命力量，随着革命战争、人民武装和根

据地的发展，逐步造成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态势，最后夺取全国胜利抗日战争与

内战时期。而国民党的最终败北与他们在农村这一大片广袤国土上的战略缺失不

无关系。所以，应该说农村是中国共产党取得抗战与国内革命成功的坚强后盾与

扎实根基，是革命年代当之无愧的前线。

但是，新中国建立后，农村便开始逐渐让位于城市。文革时期，上山下乡那

样的插曲曾将农村再次推向历史舞台的聚光灯下。1980年，邓小平总书记所领

导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改革逐步推广，解决了土地革命后遗留的农民土地问

题，推动了农村历史性的巨变。然而，不可否认，当今社会大多数城镇人对比农

村人具有明显的优越感，而他们的思想观念中也存在着无形的城乡隔阂。这种城

乡心理差异并非缺乏现实基础的空中楼阁。新中国成立后，为促进城市优先发展

所推行的城乡二元户籍管理制度数十年来给农村的发展埋下了诸多问题与隐患，

造成了作者熊培云在书中所描述的“每个人的家乡都在沦陷”的农村困境。中国

近半人口所居住的国土所遭受的困境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若不加以重视并妥

善疏解，很可能会引发社会动荡，对中国的经济发展与政治稳定造成极大的危害

与影响。

二、农村的困境

1. 膨胀的都市对农村的侵蚀

即使是我这个从小生长在城市的孩子，都能明显地察觉过去几十年来家乡的

变化，年幼记忆中那古朴的建筑与景色，醇厚的民风与习俗已逐渐被近乎雷同的

现代化建筑以及受潮流而动的时代思潮所替代。而对于更多像作者那样出身农村

而又常年在外的人来说，当他们村头的古树被贱卖给开发商并被移植到城市里的

所谓高档楼盘时，当他们的古宅被拆毁以兴建所谓的新式建筑时，当当地留存的

古迹被精明的城市商人廉价收购并贩卖给国内外的收藏者时，当农村曾经的青山

秀水在城市现代化工业化的环境污染攻势下慢慢改变原来清澈的容颜时，他们重

归故里所看到的家乡已不再有熟悉的感觉，心目中的家乡在现实世界中已轰然塌

陷，只依稀留存在记忆里。当这些农村环境在悄然变化时，淳朴的农村文化也在

慢慢消融。

2. 农村年轻血液的流失与留守问题

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1年，在约 6.56亿的全国农村人口中农民工人

数超过了 2.52亿，比上年增长 4.4%。其中，外出农民工人数超过 1.58亿，同比

增长 3.4%。而这些外出打工的农民工大多为青壮年，是农村得以延续其生存与

发展的新鲜血液。一边是这些外出打工的农民工，虽然随着近年来用工荒情况的

出现他们的收入增长加快，但城市雇主拖欠工资的事件屡有发生，而城市高昂的

生活费用及外出打工的旅途成本也使得在农民工中出现了不少像书中大保那样

的农民工“将工资多半捐给了铁道部”或城市商人的窘境。更有像大保大儿子那

样涉世不深或淳朴稚嫩的农村青年甚者还成了城市中传销等用工欺诈手段的受

害者。另一边，留守在后方的农村老人们被迫挑起与他们的年纪不相称的繁重生

活负担，在他们本该颐养天年的时候还得照顾孩子、家务与农活，有些人甚至是

同时忍受着诸多老年病痛的折磨。而那些留守的儿童也无法得到父母应有的关爱

与呵护，靠着贫乏的教育与生活资源顽强地生存着。

当然，随着近年来高校的不断扩招，农村也走出了越来越多的大学生。但农

家子弟一旦鲤鱼跃了龙门“考上大学”，甘心重归故里贡献所学的人实在寥寥无

几，升学体制如抽水机一般，将农村里最有生命力的个体带离这里。在这样的生

存现状下，无怪乎不少村庄正在慢慢沉寂枯萎。

3. 有色眼镜中的农村孩子

《一个村庄里的中国》用一章阐述了无权无势的农民在遭受不公的情境下所

做出的隐忍、混乱与抵抗，透露了作者对其间所掩藏的社会不安因素的忧思。

其中，对农村孩子的歧视问题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书中引述了畅销书作家汪

中求回想自己当年走出农村时的心理状态，巨大的城乡差别让刚刚从艰苦日子

中走出来的汪中求产生了强烈的不平衡感，甚至萌生了一种对城市与城里人的

仇恨与破坏欲。对于这样一位从农村走出来的大学生而言城乡差别的冲击已然

如此之大，那么对于那些没有机会读大学，甚至早早辍学外出打工的农村孩子

而言，面对都市人所享受的富足生活他们会有怎样的自卑与报复心理呢？在这

样的心理落差下，走上犯罪道路有时可谓只是一念之差。无怪乎大多数城里人

存在着“逃犯多是农村孩子”的成见，而这种成见的确有着它的现实基础。广

州大学一项基于广东三大监狱新生代农民工犯罪调查最新数据的研究显示：八

成犯罪的新生代农民工，在幼年时期被留守农村无人看管，近六成属于“盲目

流入城市犯罪”。

这一切不禁让我联想起前阵子一批热播电视剧以及网上论坛热议的主题

——凤凰男。凤凰男指的是凭借自己的付出与努力在城市扎稳脚跟的一批优秀

农村男青年。当他们在所生活并工作的城市与城市女性组成家庭，由于成长背

景及其背后庞大的农村家庭关系，他们与城市女青年在婚姻中在生活观念与习

惯上产生诸多摩擦，甚至最后走上婚姻破裂的道路，而无数经历过类似婚姻变

故的城市女青年警告后者“嫁男莫嫁凤凰男”。可见，优秀与否，农村的孩子都

在一定程度上因为他们的出身受到歧视或不公正的待遇。

4.“民主意识淡薄”、“素质低下”的农民

在第四章讲述了农村的混乱与抵抗背后的隐患之后，第五章作者将目光对准

了乡村民主。在全国范围推行的民主政治改革在农村收效有限，在实施村长、村

委会干部直选的村民自治过程中，指导工作的乡干部抱怨农民参与热情不高，竞

选场面冷清或者混乱，他们将这归结为“选民素质太低”。那么果真是选民的素

质太低而主动放弃自治的权利吗？即便是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农民，在涉及自身

权益时也是有着清晰明确的判断的，那么他们为什么政治热情不高？或许熊培云

在第三章中解释抗战时期农民一度消极抗日的背后缘由能给我们些许启示。从鸦

片战争到太平天国运动，到后来的军阀混战与北伐战争，再到国共之间的围剿与

反围剿，一直到日军大举压境，当时的农民已麻木于各种兵祸。此外，当时重文

轻武的社会倾向与贫困的牵制也使得农民懈怠抗日。当然，更为关键的是当时缺

乏公平正义的国家难于凝聚民心。政府没有体察农民的疾病、扰乱与贫困，反而

发行各种名目的救国公债，加上各路兵匪城管、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瓦解了一个

本应存在的命运共同体。而同时，当时的国民政府也弱于组织动员农民参加战争，

他们忽视了对这群所谓“无组织的乌合之众”的领导。所以，国民党最终失去大

陆败走台湾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其精英政治脱离了对底层社会的动员。由此可

见，只要政府真心实意体察民情并积极做好动员农民行驶自治权利的工作，让农

民真切感受到自己有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与环境的权利，“素质低下”绝不会成

为乡村民主的障碍，广东乌坎村的选举就是一个真实的例子。

三、希望何在？

我相信，熊培云揭示农村问题的目的是期盼它能有所改观并得以发展。而事

实上，他在本书结尾时也承认自己的村庄“并没有像他十年前所预言的那样凋

落，反而在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生长”，电网、公路甚至互联网也已逐渐通过改造

通向农村。尽管城乡之间的不公平仍然存在，但过去那种人力、财力、物理单

方面由乡村流向城市的局面有所改观，那些走出农村实现自救而又不望故乡的

人通过各种方式间接地建设故乡、守护故乡。

而上述农村所面临的困境也不无解决方法。我们可以通过加大力度宣传并鼓

励保护农村传统风貌与淳朴民风；通过全面提升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留住农村血液

甚至吸引城市血液使其重获生机；通过端正上级领导思想、加强农村民主建设与

宣传乡村民主以推选出真正心系于民的村官，从而进一步推进乡村民主的完善；

通过增加农村教育投入来改善农村孩子的培养，从而缩小他们与城市孩子的差

距，争取多建一座学校，少建一座监狱。当然，要实现这些改变，远不是写几句

话、喊几声口号那么简单，需要政府和国民为之付出真诚的、不懈的努力。

近年来，党与国家在政策上不断加大对农村的关注，我们看到“送文化下乡”、

“送家电下乡”等城市对农村的反哺与回流。将来，我们甚至可以“送城里人下

乡”，让生长在城市的孩子来农村体验淳朴的生活，让有条件的城市居民到乡村

悠闲度日，同时也为农村创造就业岗位，减少农村人口的外流。总之，只要我们

看透祖国与社会已然富足、发达的浅薄认识，关注自己的农村同胞，正视农村所

真切面临的那些问题，重拾我们的时代使命感，与党和国家共同努力，就必定能

创造出同一片蓝天下的国人都能共享的真正复兴与辉煌。

抓住变革机遇 还原投资本质

——读《我的 PE观》有感

产权局 李雪梅

以前一提到 PE，印象中好像就是戴着名表、打着飞的、品着红酒，怀揣

着支票满世界宣扬不差钱的那些人，而且个个都是副总裁！曾经听到一个笑

话，一个 PE在飞机的头等舱里一聊天，10个人里居然有 7个都是同行。呵呵，

PE凶猛啊！

如果说以前只是感性的认知，现在《我的 PE观》这本书从实战的角度让

我们了解到了 PE 的历史、阵痛、投资心法以及未来展望等，也大概知道了

LP、GP、FOF、PE、VC、Pre-IPO等高端名词的解释。坦白讲，由于该书是

作者以其在《新财富》杂志专栏写的 30期文章集结而出版的，通篇看起来其

实没什么主线，只是一些感悟，而且由于资本市场发展实在太快，时效性也

赶不上宏观经济变化和中国 PE的发展。但即便如此，这些实战经验总结才更

宝贵，更容易让我们了解到 PE的本质是什么，其实就是投资，而且是资金来

源特殊的投资，对投资收益要求特殊的投资。

一、PE的历史和发展

PE 在中国是个舶来品，其中文意思是私募股权投资。中国 PE 的发展一

直和资本市场密不可分，它是伴随着国内多层次资本市场改革而发展的，主

要经历过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999 年-2002 年左右，在政府鼓励创新型企业发展，引导社会

资金关注创新、引导风险投资（VC）的初衷下，国内投资基金开始追逐创业

板概念。

第二阶段，自 2005 年-2007 年，以全流通改革、中小板推出以及百度、

阿里巴巴、同洲电子等众多海内外上市成功案例的示范效应，国内 PE得到迅

速发展。

第三阶段，2008年 PE热出现大众化倾向，随着国际金融危机转化为经济

危机，PE失败案例逐渐增多，前期热门的视频网站大量关闭，热捧的连锁经

营模式受到质疑，中小板跌破发行价也成为常事。在这种条件下，PE逐渐发

生了质的变化：一些 PE无奈退出，一些 PE重新审视自己的投资领域和策略，

而外资 PE却继续加大投资力度。

这期间，国内的政策环境也悄悄地在改变。2008 年 6月，社保基金等长

线资金宣布投资本土机构，10月，国务院公布了《关于创业投资引导基金规

范设立与运作的指导意见》，各地相继设立区域创业投资引导基金。12月，国

务院就金融促进经济发展提出了 30条意见，明确提出要适时推出创业板、拓

宽企业融资渠道和民间投资领域，落实完善创投企业的税收优惠政策，资本

市场及时地发挥着指挥棒的作用。2010年以来，随着创业板的推出，PE再次

进入盛夏，并逐渐出现了一些十亿以上规模的人民币基金。

二、PE面对的问题

PE本质上就是集中社会资金进行投资，有钱出钱（LP：有限合伙人，为

PE的出资者），有力出力（GP：普通合伙人，为 PE的管理者）。先融资、再

投资，使 PE具有金融属性，相当于准金融机构。这样的 PE也面临着先天的

缺陷。

（1）LP的钱决定 PE的投资方向和投资策略。在当前，大多 LP都是民营

机构，资金来源不稳定，而且很多都是来源于前几年在房地产和股票市场赚

的快钱。他们多抱着炒股的心态去做 PE，对 Pre-IPO 趋之若鹜，对初创期项

目不太关注。

（2）国内 PE存续期间较短，一般是 5年或 5+2，这样相当于贷短投长，

无法灵活配比投资周期。而国外 PE的 LP大多来自于养老金、保险资金和大

学基金等长线资金，存续期一般都是 8年以上，可以根据需要投资不同成熟

度的项目。长线资金的支持，带动了 PE的发展，与资本市场有机配合，逐渐

催生了微软、谷歌等世界级企业，以及黑石集团、红杉资本等知名的 GP管理

机构。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所管理的资金就是来源于长线资金，

其才能一直坚持长线投资，获得不匪收益。

（3）LP和 GP的角色界限不清晰。国内许多 LP都想当 GP，而项目投资

是一个高风险、专业性强的行为，LP的盲目和不成熟导致投资领域的专业性

不强。GP甚至要花很多精力在安抚 LP上（有时 LP被 GP戏称为老婆）。

（4）GP本身不专业。一方面是因为以前 PE规模大多较小，GP投资机会

少，经验积累不够。另一方面，是因为投资倾向后移，GP的人脉关系成为 PE

投资实力的一部分。“PE 投资靠酒量、VC 投资靠胆量”，把专业投资工作变

为拼抢社会资源的游戏。第三是因为众多规模不等的 PE如雨后春笋般设立，

导致水平参差不齐的 PE从业人数暴涨，大多投资经理只会算模型而没有产业

投资经验，拿着高额管理费，却不一定做着合适的买卖。个别 GP甚至轻狂而

嚣张，很让人无语。比如，前一阵网上苏宁电器和京东商城的价格大战激战

正酣之时，京东商城 CEO居然在微博上放言，说其经营策略就是坚持长期无

利润，而其 PE/VC投资人表示支持，并叫嚣，“我们没别的，就是有钱！砸死

他！”

（5）PE的退出渠道太少。PE退出渠道始终是影响 PE发展的一个关键因

素。2005 年以前，主要是以海外上市为主，2005年以后，随着国内资本市场

的发展，更多选择 IPO退出。但随着国际经济危机的深化和询价制度的开始，

IPO也不能保证总是赚钱，甚至经常出现首日跌破发行价的现象，这导致国内

本土 PE投资小心谨慎。而在国外，并购也是 PE退出的主要形式，因此外资

在投资上能更为理性些，且市场目光敏锐。

可喜的是，在制度的支持下，国内 PE发展面临的问题正在逐一向着好的

方向发展。首先，中国社保基金尝试通过市场化选择 GP，保险资金可以从事

直接投资业务，证监会也允许有条件的证券公司开展直投业务。长线资金的

进入，提升了本土 PE的资金供应量，改变其资金结构、增强其投资能力，同

时，政府的角色也从最初的直接从事 PE业务，转为通过设立引导基金方式引

导 PE发展。只有出现成熟的 LP，才能成长出更有经验、更专业的 GP以及百

亿规模以上的基金。差异化将成为 GP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投资的专业

化，增值服务的专业化、从并购基金到夹层基金，整个产业链的发展将更加

均衡，本土 PE正在向更国际化和更专业化的道路迈进。

三、对我们的一些启示和感想

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发展的，而且历史将会重演。全球经济的最坏时代，

也是 PE投资的最好时代。历史上低潮期的前瞻性投资都会有较高回报。因此，

真正的投资家要用独特和敏锐的眼光来判断经济周期和行业、项目发展趋势。

在当前情况下，我们要了解国家政策、产业政策趋势和国际经济形势。现在

再看年初的《政府工作报告》，对其中提到的要建设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体系有

了更深体会。国内 PE历次的发展都来源于资本市场的催化，资本市场的改革

和走向就是一个风向标。经历了股票的全流通改革、中小板、创业板推出，

那下一个投资机会会是新三板或国际板么？不管怎样，这本书无论是对于我

们这种打酱油路过的 PE旁观者，还是 PE的参与者，都有些启发和借鉴意义。

（一）当我们是投资者的时候（投资其他项目）

（1）要比别人敏锐，能发现投资机会，发现企业或项目的潜在价值。

（2）要适应宏观环境、稳健和坚持才能让投资继续生存。

（3）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先弄清楚为什么投资？是为了长期战略，

做出一个产业或企业，还是短期投资，赚取利益。不同目的有不同的投资手

段和后续管理模式。如果是短期利益，那就不要贪婪，适时退出，实现价值。

（4）投资的本源是挖掘企业价值和成长性。应回归投资的本质，落实到

收入和利润考量和 IRR（内部收益率）回报上。尽职调查时，应判断企业经营

本质，加强对拟投资项目的经营环境、商业模式、法律环境的研究，对团队、

管理、技术、市场、财务等要素进行详细调查，注意上下游和竞争对手，分

析收入、配比、业务规模等，有时候市场比技术更重要。要突出重点、重视

程序、关注细节，有时候甚至连水电费数据也不能放过。

（5）没有完美无缺的企业，重要的是找到改善企业的方法。投资前，要

分清是规范、规范、纳税、管理、财务等各方面问题，还是核心团队和实际

控制人存在问题，要设定不能投资的底线。要逐渐培养专业人才，积累经验。

注重市场、人才和战略管理行业整合。

（6）坏东西不一定不是好的投资对象。有些企业产品有潜在的市场，但

是由于经营策略的不当或者资金方面等问题而使日常运转出现问题或没有得

到较好发展。关键是要做好尽职调查，摸清楚企业症结所在，有可能在沙漠

中发现金子。

（7）好东西还是要有恰当的价格才是真的好，价格是决定项目成败和控

制风险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要抛开财务报表，明确结构重组的成本。有时

候，所有者权益≠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资产-管理成本-负债。

（8）如果收购已有项目，应尽量采取增资形式进入，共存发展。如有致

命性缺陷，未来可能付出极大的管理成本，则应采取老股转让，彻底做主。

否则，果断退出。

（9）PE是有失败项目覆盖率的，但是我们的企业不能轻易失败。所以，

在经济不好的时候苦练内功，降本增效，提升管理水平，在经济好的时候上

市融资，以资本市场促进企业规模化发展。

（10）永远保证现金流。持续的现金流能力是企业生命力和竞争力所在。

只有保证现金流，才能在投资的最好时候有能力投资。

（二）当我们被投资的时候（即吸引 PE时）

（1）要弄清楚企业为什么引进 PE？是为了融资？为了改变股权治理结构，

保证公司治理规范？还是为了 PE而 PE？其次，要测算引进 PE释放的股权成

本（含显性和隐性成本）与得到利益的对比。不同的目的和成本，决定需要

不同类型和风格的 PE。

（2）再解决如何引进 PE的问题。首先，研究它的估值模型，做好谈判准

备。以前听企业说，因为存在流动性差异，PE按市值估值后还要按照一个比

例折算流动性折扣。那现在因为中国资本市场一、二级市场结构性差异，导

致在二级市场上市的股票就是比一级市场发行时候贵很多，那这因为资本市

场结构性差异导致的资本红利是否可以抵减流动性折扣呢？

（3）不要光注重 PE的规模和现金支持，还要重视增值服务。当 PE在实

力和增值服务差异不大时，要求同时间报价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尽管 PE

对企业采取招标或这种类招标方式深恶痛绝却也无奈。

（4）充分认识对赌风险，不轻易采取对赌承诺。第一，你不是企业的拥

有者。第二，要分析利润形成的每个环节。除非你认为利润的实现只取决于

管理层的努力工作和勤劳肯干。企业引进战投时，要对付出成本和未来行业

发展机会等方面考虑全面。第三，对 PE来讲，对赌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对

被投资人来说，却是失去企业控制权的风险。

当年蒙牛引进摩根斯坦利时，确实对蒙牛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蒙牛也一直保持着 50%以上的复合增长率并在香港上市。但当经济环境不好

时，关于对赌条款的设计陷阱就体现出来，原创业者差点丧失控制权，也让

国内第一次对一直流行的对赌条款产生警惕。永乐电器被要求的复合增长率

还只有 40%，却难逃被并购的命运。

（5）聘请专业法律、财务机构作为财务顾问参与谈判，并做好后续合作

的经营管理模式约定或合作不愉快时分手条件的约束，控制风险。前一阵俏

江南与鼎晖股权之争，就是双方无法达到预期上市效果后，对前期付出成本

产生分歧和争议，倒也在“私奔”之后一度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6）做好资金内控和投资的可行性研究。既要避免盲目浪费，也要避免

资金闲置导致管理费用大幅上升。

总之，不管是对企业还是对我们个人，PE的投资观都可以指导和借鉴。

在通胀压力下，投资应该是永恒的主题。要尽量在经济周期和变革中寻找投

资机会，对各种投资品种进行分析，找到最适合自身的投资品种和方式，还

原投资的本质。同时，要保持谨慎，保证现金流，这样才能在变革中找到最

好的时机。投资是件有风险的事，但更是件快乐的事情。

执行力的决断之美

——读《做最好的执行者》心得

石化服务中心 孙 玲

读书以增智，读书以立德，读书以明志，读书以修身。书是精神食粮，书是

人类进步的阶梯。好书可以陶冶人的情操，磨炼意志；好书可以受益终生。

非常有幸拜读了《做最好的执行者》这本书。怀着新奇的心情读完以后，眼

前一亮，一股新的力量注入体内，重燃工作的激情，而执行力在工作之中体现出

它的决断之美，成功之美。全书从四个方面进行了全面的研究：最好的执行者如

何思考，主要是阐述他们的思想境界；最好的执行者如何做事，主要阐述他们的

工作方法；最好的执行者如何处理人际关系；最好的执行者如何说话，主要阐述

他们的讲话的艺术。四点之间，缺一不可，互相补充。

在任何单位，如果不当决策者，就得当执行者。由于决策者只是极少数，除

一把手外，有些决策者也是执行者。所以，成为一个最好的执行者，就是职场发

展的“快捷键”。这是一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道理，只有真正重视这个道理，

才能获得最快最大的发展。

一、执行是能力，更是精神，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在职场中，发展最快、成就最高的人，往往是执行做的最出色的人。一说到

执行，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做事的能力。能力对于执行者当然至关重要，但是

比能力更重要的是精神。有能力的人未必就能将执行做好；而有精神的人却可以

弥补能力的不足，将执行的水平发挥到极致，并创造最佳的执行效果。

书中介绍《最傻的员工成功了》中故事主人公杨丽是一个只有高职学历的女

孩，令人吃惊是，她竟然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从普通的前台接待成为部门经理。

其原因就是：她的执行力果决，处处吃“亏”。以企业为家，做的时候心甘情愿，

付出的时候无怨无悔，不计较、舍得干，这种精神表面上看起来是“傻乎乎”，

实际却是“会舍才会有得”的大智慧，这也正是做最好的执行者能创造工作和自

己发展奇迹的关键所在。当我读完此节，陷入的深深的沉思之中，从主人公的身

上看到了自己的缩影。

现在提笔已经是在追忆过去了，因为在酒楼工作一晃七载光阴就这样匆匆而

逝。有些片段在脑海中是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鲜花和掌声激励我取得成绩不要骄

傲；挫折和泪水激励我面对失败不要倒下。

2005年刚到酒楼的时候，由于自己的其貌不扬，面试经理只是瞄了我一眼

就把我拒之门外了。风尘仆仆地刚到北京的我，就这样被否定了。介绍我来的同

乡怕我难过，向经理争取了一次机会——一周的试用期，干不了就自己离开，没

有工资。我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同时也暗下决心，我要让经理对我

刮目相看。

那时的酒楼是刚起步的阶段，定位在中低档。菜品价位低，宾客络绎不绝。

在传菜部的日子犹隔昨日，脚底板已经磨起了水泡，我忍着疼痛，继续在不停的

传着每一道菜品。由于吃苦耐劳，工作积极，十天后调到厅面做服务员。深知服

务员的责任重大，要做到出色，菜品知识、酒水知识、服务员的六大基本技能等

等都要样样精通。每一次的培训我都积极参加，等同事们都离场以后，我还在那

里不停的练习，一遍，两遍，十遍……下班后，别人都去玩了，我还在宿舍复习

巩固菜品和酒水知识。无数的汗水换来的成绩是：菜品知识和酒水知识满分；服

务知识的笔试和实操 98分，第一名！这不屈不挠的执行力使我脱颖而出。

在厅面做服务员的日子是那样美好，用真诚和热情服务每一位宾客，许多客

人留下了表扬信。公司规定新员工三个月转正，我只用了 22天，部门经理特批，

提前转正！这件事使我明白：没有不重要的工作，只有不重要的人，即使是不起

眼的工作，我也要把它做好！

二、期望二、做到十

海尔集团首席执行官张瑞敏称赞自己的助手杨绵绵，用了一个很好的评价：

“期望二，做到十。”这其实也描绘了做最好的执行者的自我要求——别人，尤其

是领导对你有所期望，你不仅全力以赴做好了，而且好到超乎别人和领导的意料。

执行有两种状态：一是“用手”，而是“用心”。“用手”只是机械执行，别人说

什么我就做什么;"用心”则会全心投入，不只是简单动手，而是时时想着如何才

能做的更好，并付诸行动。用手做只是停留在做了表面，只有用心才能保证做好。

由于领导和同事对我的关爱和无私的帮助，加上自己的不懈努力，工作三个

月后我已晋升为前厅领班。我负责的是早餐的接待工作。那时酒楼一楼、二楼都

开早餐，特别是一楼的早餐客人川流不息，排队交费的客人从屋里一直到路边的

银杏树下，工作量的繁重不言而喻。我们非常忙碌、非常辛苦、也非常快乐。

记得有一次，临近下班之际，经理通知我：由于主管生病，下午的 15桌会

议由我全权负责。我赶快“排兵布阵”安排服务员工作岗位、传菜生出菜顺序、

以及开餐前的一切准备工作。保证了宴会准时开餐，直到 21点宾客满意离店，

接待工作圆满完成！我没有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这超乎寻常的执行力让我得到

了领导对我的称赞。

三、接受任务不走样，执行任务不打折

有这样一类人，领导布置任务时，似乎听得很认真，记得也很仔细，看上

去听明白了，但实际却并没有真正搞清楚要做什么，结果就会出现偏差或者大

打折扣。一个优秀的执行者，首先要做到接受任务不走样，百分之百理解任务

的内容，这样才能保证执行的最好结果。对最好的执行者而言，一旦接受了任

务，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做出了庄严的承诺。那么，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不仅不

能轻易放弃，而且还要以尽善尽美的要求保证完成任务不打折扣。执行不会一

帆风顺，最好的执行者总会迎难而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2011年 5月我自己请愿参加了“中国共产党建党 90周年党史知识竞赛”。

深知自己学历低，底子薄，要想得到参赛资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任务既然接下

来，就没有退缩的余地。一分耕耘，一分收获。通过几关的预赛和层层选拔，最

终取得了参加决赛的资格。6月中旬决赛之期将至，由于身体的原因刚做完了一

个小手术，医生叮嘱要静养一个星期。深知自己岗位设置的特殊性，没有向上级

领导提出休假。也更没有因此放弃比赛。当在赛场上掌声响起时，所有的艰辛与

苦涩都化成了甘甜！

四、拒绝“推、拖、空”执行变轻松

执行有时很吃力，并不是因为事情本身有多难，而是执行者把大量的时

间耗在“推、拖、空”上。“推”：推诿，推卸责任；“拖”：拖沓；“空”：浮

在表面，落不到实处。要想执行变得有效和轻松，就必须坚持拒绝“推、拖、

空"的出现。任何岗位的执行者都要对执行高标准、严要求，一步到位。如果

执行不能一步到位，反复修改会让领导认为执行能力差；如果执行检修工作

不能一步到位，一旦出现纰漏恐怕弥补损失都来不及。

2007 年根据工作的需要，我负责了后勤的日常管理。是那样繁琐、重复、

枯燥、无味，但我都会积极面对。无论是领导还是同事交代给我的事，无论

是大事还是小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去做，不拖拉，不找借口，养成“今日事

今日毕”的习惯。作为一个执行者的执行力要决断，要雷厉风行。这一干就

是五年，也赢得了大家对我的信赖。

非常庆幸自己在海福湾酒楼工作，因为是隶属国资委的下属企业，在工作之

余，又有学习的机会。企业践行着“科学发展观”，以人为本，尊重人才。牢固

树立人人皆可成才的观念，让各类人才都拥有广阔的创业平台、发展空间，使每

个人都成为对祖国、对人民、对民族的有用之才，形成人才辈出、人尽其才，才

尽其用的局面。酒楼也是执行着上级领导下达的各种指示的精神，在不断发展，

不断腾飞！

《做最好的执行者》，不仅是一本可以放在枕边，可以有针对性地随时解决问

题的书，还是一本全面培养自己的素养，能尽快成为最好的执行者的书；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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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适合团队共同培训学习。请大家都来阅读、学习吧!

字里行间行走，心智成熟之路——读《少有人走的路》有感

企干一局 陈大栋

世上有许多路，通往不同地方，那里或许庙宇高堂，或许衰草寒烟，或

许车水马龙，或许僻静幽深。但在我的印象中，最为深刻的却是一条少有人

走的路，正是这条路，带我走向理性，走向成熟，走向未来。然而，这条路

却是我在书中找到的，犹如吹尽狂沙始到金，于浩瀚书海，求一导师，是为

足矣。

这本书就是《少有人走的路》，这既是一本书，在我看来，又是一条心

智成熟之路。

作者 M·斯科特·派克，美国著名作家、医学博士。儿童时，他曾以“童

言无忌”远近闻名；少年时，他又勇敢地放弃了父母为他安排的辉煌前程，

毅然选择了自己的人生道路，最终当上了一名心理医生；而如今，他已是举

世公认的最杰出的心理治疗大师。

对我而言——相信他的众多读者也会有同样感受——与其说他是一位杰

出的、治愈了无数人心灵的心理医生，不如说他是一位平和而包容、诚恳而

豁达的智者。虽然“智者”这样的头衔，派克不一定喜欢。在他自己看来，

他只是个心理医生，只是个普通人。可是他用自己的真诚和勇气，说出了绝

大多数人内心想说却未曾说出的话，指明了一条千万人想走却不知如何走的

路。这似乎就是罗素所说的：“对爱的渴望、对知识的渴求和对人类苦难痛彻

肺腑的怜悯，成了支撑我生活的原动力。”——与派克殊途同归。

派克的这本书，不是李宗吾的厚黑学，没有告诉我如何面厚心黑；不是

金庸的武侠小说，没有告诉我“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更不是时下流行的成

功学、营销学刊物，没有告诉我如何投机取巧、招财进宝。这本书，没有用

权威性的语言和不容置疑的语气去教条式地告诫人们什么是道理，而是平淡

地讲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对人性的理解，对心理的理解，还有他和那

些治愈或者没治愈的患者之间的故事，一切都是娓娓道来，最终却叫人泪流

满面。

感受一：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承受痛苦，不断超越

“在某种程度上，人人都害怕承受痛苦，遇到问题就慌不择路，望风而逃。

有的人不断拖延时间，等待问题自行消失；有的人对问题视而不见，或尽量

忘记它们的存在；有的人与麻醉药和毒品为伴，想把问题排除在意识之外，

换得片刻解脱。我们总是规避问题，而不是与问题正面搏击；我们只想远离

问题，却不想经受解决问题带来的痛苦。”一个足够坦率的美国人，一个可爱

的心理医生，在书中用毫不讳言的话语给了我们所有读者当头一棒，让我们

“心有戚戚焉”。很多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阿 Q”，因为“他们”总在逃避

问题，所以我们在看“他们”的时候，觉得压抑和屈辱。即便是豪雄，也常

常如此。秦失其鹿，楚汉相争，垓下一役，霸王自刎。国人皆耳熟能详的故

事，融合了英雄的叹息和美人的哀愁。项羽自杀是对是错，历代争论不休，

有“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之叹，亦有“江东子弟今犹在，肯

为君王卷土来”之判。自杀，未尝不是遭遇问题时的一种解决方式——但更

重要的是刘邦，这个有着“流氓皇帝”称号的人，始终直面问题，不断解决

问题，最终庙号高祖。刘邦逃跑过无数次，失败过无数次，被包围过无数次，

狼狈不堪过无数次，他为什么会成功？这的确值得玩味和深思——因为他被

打败过，但从没被打倒过。输了，败了，从头再来。他遇到困境从不逃避，

而是尽一切可能去突围，承受众多问题带来的种种痛苦，也在积累解决问题

的种种经验，如此轮回，不断超越。

“生活中遇到问题，这本身就是一种痛苦，解决它们，就会带来新的痛苦。

各种问题结队而来，使我们疲于奔命，不断经受沮丧、悲哀、难过、寂寞、

内疚、懊丧、恼怒、恐惧、焦虑、痛苦和绝望的打击，从而不知道自由和舒

适为何物。心灵之痛，通常和肉体之痛一样剧烈，甚至更加难以承受。正是

由于人生的矛盾和冲突带来的痛苦如此强烈，我们才把它们称为问题；正是

因为各种问题接踵而来，我们才觉得人生苦难重重，悲喜参半”。我，或者曾

经读过这本书的朋友，都需要牢记一句话：人生苦难重重。正是这样，我们

才真正深刻体会到人生的非凡意义，也真正体会到问题和痛苦的重要价值。

正视痛苦，直面问题，不逃避，不退缩，才能让我们的心灵变得健康而坚强，

才能让我们的人生不断超越。鲁迅先生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我们绝大多数人都不是“猛士”，盛世中华也没有“惨

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但是我们面对自己有限的生命时，直面痛苦，确

实可以让我们变得心智成熟——举一个不知是否恰当的例子，人生的第一次

记忆，往往从痛苦开始。

人生的很多第一次都伴随着痛苦。从家庭到学校，从学校到单位，环境

的改变可能伴随着痛苦；从父母到同学，从同学到同事，周围人的改变可能

伴随着痛苦；从宽松的学生守则到严格的规章制度，行为准则的改变可能伴

随着痛苦。我们需要有勇气去面对痛苦。而勇气，并不意味着永不恐惧，而

是面对恐惧也能坦然行动，克服畏惧和退缩的心理，大步走向不可知的未来。

这些问题和痛苦解决了吗？从求学生涯到职场打拼，如果我们很多方面干得

还不错，正在日渐成熟，那么，我们就是“干掉”了那些问题，也就“超越”

了那些问题，从那些问题带来的痛苦中获得了收益。

感受二：求同存异，自我皈依；坚定信念，追求成熟

“一个音符无法表达出优美的旋律，一种颜色难以描绘出多彩的画卷”。

读《少有人走的路》，午夜神驰，思绪万千。心理医生的作用，就是让那些与

整个人类群体不同的个体趋于相同，让他们被社会所接受，最终是所有人都

很“正常”。需要反思的是：假如心理医生是万能的，固然可以医治好希特勒、

东条英机这样的战争狂人，使人类免遭生灵涂炭的痛苦，但是同样可以抹杀

托尔斯泰、贝多芬和尼采，湮没那些看似有“病”的天才。成功的人，多半

是偏执狂。而偏执，正是心理医生所要面对和改变的人类性格之一。我想，

个体的差异性保证了人类的繁荣和进步，使这个世界多姿多彩，如果心理医

生的治愈率百分之百，使这个世界千人一面，那多半是无聊且无趣的，尊重

差异化和多样性才是人类共同成长的基石。

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超越他所处的时代，那些人被我们称之为天才或怪

物。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平凡无奇的，但却千差万别，有着各自的归属，信奉

着所皈依的宗教——可能会因他人影响、成长环境和时代印记而不同。我们

对于这些宗教信仰，具有盲目性和被动性，因为那不是我们自己的宗教，那

只是由于种种限制所导致的产物，我们并没有找到真正属于自我的皈依。只

有认识自我、管理自我、改善自我、提高自我，才能有正确的价值观和世界

观，才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宗教，拥有更加坚定的信念，不断地向过去的

“自我”挑战，不停地在成长的路上前行，进而达到心智成熟。而心智成熟者，

应该有自己的宗教。这里对宗教的定义是：对世界的规律和本质，对人生的

归属和价值，有着特定的看法和信念。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宗教，这是毋庸置疑的。派克说，科学也是宗教，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宗教的特定理解。或许是心有灵犀，也或许是长久以来时

不时出现在我们的脑海里而又常常一闪而过的念头，被派克说出来了而已，

这竟与我多年之前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法力无边的如来佛祖固然让人仰望，

但每个人对佛的解读定然有所不同。按照一般的解释，佛是“大彻大悟了的

人”，是“觉者”，是“悟者”。但是这个解释很难让自己接受，数年前，我私

下里给佛的定义是：佛是慈悲行，佛是起心动念、举手投足之间的慈悲行。

谁在一刹那间有慈悲行，谁在一刹那间就是佛。什么是慈悲行呢？慈悲行就

是爱，爱自己，也爱他人。佛之所以无所不能，因为他爱一切世人，拥有“慈

悲行”的力量。这便是我对“佛”的理解，与派克的观点存在一致性。一个

人有了自己笃信的宗教，或者说有了自己坚定的信念，就会拥有博爱强大的

心灵，并从中汲取源源不断的力量，自动自发地追求成熟。一个自动自发、

内心充满爱的人，他不见得会有多大的魔力，他不见得会去爱所有人，但是

他的内心一定强大，他的心智必然成熟。

感受三：走出误区，明辨真爱；自律独立，自爱爱人

什么是爱呢？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义。派克说：“爱，是为了促进自

我和他人心智成熟，而具有的一种自我完善的意愿”。派克的书中不乏凝练经

典之言，但是由于过于凝练，反倒使得有些名词的定义趋于抽象化，不容易

被理解。这，或许也源于“爱”自身的神秘性吧，怎么定义都觉得不够完美，

而包罗万象的定义又显得拖沓冗长。派克将人类心智的成熟首先归结于“爱”

上，派克所说的“爱”，主要是基于以下四种方面：行动、关注、爱人爱己、

自我完善。他在书中又特别指出：男女坠入情网不是爱，依赖性也不是爱。

说得真好，可敬的派克先生，真是敢为天下先，发前人所未发之言。

坠入情网不是真正的爱，只是一种幻觉。派克甚至认为，坠入情网在很

大程度上是一种向婴幼儿感觉与行为方式的回归或倒退，会使人自我界限的

某一部分，发生暂时性崩溃。坠入情网的人会觉得自己处于幸福之巅，体验

到了无与伦比的人生境界，殊不知那只是暂时的满足感，一旦自我界限回归，

往昔美好瞬间结束，剩下的只有失落和破灭。可见，坠入情网丝毫无助于人

类心灵的成长。派克进一步指出，坠入情网是人类共有的典型生理和心理反

应，意义在于增加生殖机会，促进物种繁衍与生存。或者说，坠入情网是人

类基因对于人类理性的征服，使人一厢情愿地去“爱”，但并没有给人带来自

我完善。

为什么依赖性也不是爱呢？因为依赖者总是想单方面从他人那里获取滋

养自己所需要的快乐和享受，而忽视了心智的成熟。过分依赖者，过分在乎

自己的感受，过分追求自身的丰富和充实，却不愿忍受心灵成长带来的孤独

和痛苦。在某种意义上，过分依赖者，拒绝成长和成熟。套用当下时髦的话

来说，依赖者只想索取不愿付出。真心爱别人，就会承认对方是与自己不同

的、完全独立的个体。这句话，不但永不过时，而且还是用来检验我们是否

懂得真爱的标准之一。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依赖的需求与渴望，但仅仅

把别人的爱当做自己的目标，往往难以成功，要想获得爱，首先要让自己成

为一个值得爱的人，懂得自爱、自律和自尊，其次是懂得爱他人，懂得尊重

他人独立和自由的权利。

派克在书中说：“人生是一连串的难题”，揭示了人之一世，殊为不易。

但生命的真谛就蕴含在面对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之中，我们要想成长成熟，

就必须承认苦难的价值。在有限的生命里，在无数的苦难中，爱是促进心灵

发展的最好方式，但我们需要自律且独立的爱，这既能促进我们自身完善，

也有助于他人成长。人不能突破自我界限，就会因固步自封而停滞不前，经

常在各类问题和痛苦中挣扎徘徊，而“态度开放的人不断修订他们的心灵地

图，因而会不断成长”。人若不能成长进步，就难以完整，同时，个人的不完

整也很难给他人带来促进作用。由此可见，我们的心智成熟之路是多么的重

要，又是多么的漫长和艰难。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浮躁浅薄的气息四处弥漫，阅读竟也成了少有

人走的路。殊不知“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派克认为自己只是一位医

生，然而“由医入道，道以医显”，派克不只是在医人，也是在布道，指出了

一条人类迈向心智成熟的光明大道。

每每夜色渐深，却是读书佳时。捧起《少有人走的路》，犹如走进人性世

界，奇妙万千，每走一次，都有感触，每走一次，我都会想——或许有一天，

在世界各地，不分国籍，不分种族，不分肤色，少数人走的路，变成了多数

人走的路。